他不知道怎么问,总觉得让她回想那些痛苦是一种残忍的刑罚。
可他又不得不问。
“被江芯打了过量氰化钾。”
江绵平静地说着,“你知道的,她很会伪装。在骗我和你离婚之后,她把我送到那些老板的床上,只是为了换取那些人和她的稳定合作。”
“那个时候我真后悔,真的。午夜梦回,我总是在想,如果当初没有和你闹着离婚,是不是就不会有这样的后果?”
“我甚至在想,如果能重来一次,我怎么说都不会离开你了。就算你对我恶语相向也好,我都认了。我想摆脱江芯,我……”
“好了绵绵,不用再说了。”
薄肆安止住她的话头,“对不起,我不该让你回忆这么痛苦的过往。”
“该说对不起的是我。”
江绵抹了抹眼泪,“我做了那么多绝情的事,你为什么还对我这么好?”
“仅仅是因为你爱我,你这个傻子。”
她锤着他的胸口,控诉似的哭泣。
薄肆安验证了自己的猜测,心里却不是滋味。
在她的那一世,他在做什么?为什么没有保护好她?
也难怪她突然对江芯视若仇敌,甚至见都没见面,都会让她做噩梦。
“我不说出来,是因为我知道这件事很异常,不能用科学来解释。”
她顿了顿,继续说,“我不想害你,我这辈子只想和你好好在一起,哪怕生活在村里,我也不介意的。”
“绵绵,你放心,这样的日子不会太久了。”
薄肆安拥住她,柔声细语地安慰。
等江绵的孩子生下来,他就负责扫清前路,回到薄家。
到时候一切就可以正大光明地出现,不用再给她说一个又一个谎言。
江绵并不清楚薄肆安在想什么。
她从来没有嫌弃过他的贫穷,哪怕是当初,也只是因为孟芝的挑拨才会这样。
“不要离开我,我只有这一个愿望。”
只希望你在知晓真相之后,不要害怕我。
她默默抱紧了他的腰。
夜深了,困意再度袭来。
她再也撑不住,昏昏沉沉地靠在薄肆安怀里睡了过去。
“晚安,我的绵绵。”
只属于我的,独一无二的爱人。
早上太阳刚越过东面山头,薄肆安就起身了。
他看了一眼江绵,睡着的女人眼睛红红的。他想了想,给她放了一块毛巾。
要是起来的时候发现睁不开眼睛了,估计又要怨他了,他想。
江绵起床吃了早餐,坐在客厅等他收拾桌子。
没一会儿,他又折返回来,说自己有点事要出门一趟。
薄肆安已经去了大概两个小时,没有半分回来的迹象。
江绵觉得自己心慌得厉害,慢慢扶着茶几在沙发上坐下来,小口小口喝着水。
薄奶奶看她坐立不安的,便问:“小绵,是担心肆安吗?”
心事被戳穿,江绵也不瞒着,点了点头:“嗯。我感觉我心里特别不安,希望这是错觉。”
“没事的,肆安命好,他总会逢凶化吉的。”
外面下起了大雨,江绵偏过头看向窗外,低声附和:“但愿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