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子里霎时安静无比。
李祥额头落下一滴冷汗,没敢接话。
“暂时先撤了你的监工职位,你在家待着,有什么事就过来。”
薄肆安把笔放在桌上,“现在时间太晚了,我没功夫给你大半夜查案子。”
“薄总教训的是。”
月亮高悬,薄肆安回到家已经是十二点多将近一点钟了。
他蹑手蹑脚打开门,生怕自己出声音吵醒江绵。
“肆安……”
床上的女人突然翻了个身,嘴里喃喃念着的是他的名字。
薄肆安借着月光静静端详着她,心里突然一片柔软。
早晨亚瑟揉着眼睛进办公室的时候,被办公桌后坐着的女人吓得瞌睡都醒了一半。
“薄,薄……”
“薄董事长。”
顾朔适时出声提醒。
“您怎么突然过来了?”
亚瑟毕恭毕敬地问。
“因为你们进程实在是太慢了。”
薄嘉懿点了点桌子,“亚瑟,你当初是怎么给我立军令状的?”
亚瑟哑了火,没敢吱声。
“薄董,昨天薄肆安那边出了情况,听说项目施工的时候出了意外。”
顾朔抢过话头,“要借题发挥吗?”
薄嘉懿抬起眼皮打量了他一眼,没有说话。
这个男人向来会揣测她的心思,这次没有通知就直接到恒尚,也是想考验他们。
“怎么不能,这件事交给我去办!”
亚瑟生怕机会被人抢走,赶紧开口。
顾朔巴不得这个得罪人的机会甩出去,没有和他争。
“行,这件事就交给你去办,但是要先调查清楚情况,跟我汇报之后,再听我吩咐进行下一步。”
薄嘉懿看向顾朔:“至于你,还有其他事要去做。”
“我现在就去,您就等我好消息吧。”
亚瑟像只高傲的孔雀,昂首挺胸地出了门。
多余的人不在场,薄嘉懿也不再继续装,对顾朔道:“江绵的事办得怎么样了?”
“属下无能,没有离间他们的感情。”
“无能?我看你是没什么心思吧?”
薄嘉懿随手拿起旁边的文件翻看起来,“最近收入不错,可以,继续保持。”
“顾朔,你不要让我失望。作为我的底牌,你要明白你该在哪一边。”
她轻飘飘地扔下一句话,在他心里无异于平地惊雷。
“我明白的,薄董。”
他垂着头,面无表情地回答她的话。
“下去吧,我有事再叫你。”
亚瑟打听了好半天,给李祥打电话的时候,还莫名其妙挨了对方一顿说教。
“就是你出的馊主意,昨天薄肆安大半夜把我喊过去,要不是我蒙混过去了还不知道会发生什么呢。”
李祥气急败坏,“你现在还好意思来问我在哪个医院,你觉得我还会信你吗?”
“你骂我做什么,这不是想去探望吗?”
亚瑟忍着脾气,对李祥说,“你就告诉我一声吧,这件事也是我搞出来的,我心里过意不去。”
“你最好是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