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地上除了陈惜翠这一户人家之外,的确是在没人住。
凹地有着七八户人家比邻而居,除了狗时不时狂吠两声外,整个小村安静极了。
正屋亦是如此。
安静到几乎不像有活人存在,就连呼吸声也丝毫捕捉不到。
夔瑢没有起身去查看情况,半斜靠在被褥间闭目养神,直到第二日天明。
吵醒二人的是屋中鸡鸭叫声,陈惜翠手中抓着谷糠正在给家禽喂食。扑腾起来的野鸡野鸭瞬时飞到老高,险些快要跨过院子去。
山脚下升腾起几缕炊烟,整座村庄都在渐渐苏醒过来。
宋娇一夜睡得很安稳,连梦都没来得及做,便已经大天亮了。
自打进入秘境,她就没怎么睡好,这次心满意足到像是饱食过后的猫儿。
昨夜里下了一场又一场的雨,庭院中途地翻飞,松软不已。
喂过鸡鸭后,陈惜翠拿着锄头开始压平泥土,更是从砖墙处抬来石块压在其中,方便他们过路。
她正忙活着,扭头见宋娇靠在门边揉着眼睛望自己。
“宋姑娘,你这么早就醒了呀,怎么不再多睡一会儿?是不是我动静太大把你给吵醒了?”
宋娇回道:“不是,我昨天晚上睡得很好,是自然醒过来的呢。还好只是昨晚在下雨,今天白日没下了,不然又得耽误事儿。”
抬头望向天色,天空虽是阴沉沉,可到底没有要落雨的迹象。
陈惜翠在厨房中熬有粥,让他们二人先去填填肚子,自己得将鸡鸭放养到后山。
她的每日生活习惯与活着是没有任何差别,就连不必要吃的苦头都没省略下。
被清晨雾气吹醒头脑,宋娇端着碗去搅和白粥,她站在庭院高处向下方村落望去,只一眨眼的功夫,突然看见山道中有身披斗笠蓑衣的人依次出现。
这些人身形变幻极快,每走一步便能现出三五步的距离,宋娇只以为自己看花了眼,再次睁大双眼时,发现这些人已经不见了。
“奇怪……刚刚是我眼花了吗?”她嘴里嘟囔着,却见四下再无任何人影。
夔瑢起身时,宋娇已喝过两碗白粥。
她撇着嘴,嫌弃看他:“平时瞧着挺精干的一个人,没想到一睡都快睡到日上三竿了!”
“喂!咱们现在可是在别人家里做客,你最少也应该勤快点,帮陈姑娘去打扫庭院吧?瞧瞧你这身上的污泥,不知道的,还以为你在外边过的夜呢。”
打水洗过脸,夔瑢反身回到屋里,再出来时,衣裳整洁如新,哪里还有半点污迹可言。
每每出现这种有用且低等的术法,宋娇总是忍不住想试,可奈何自己灵根不足,看见时也只能端碗羡慕了。
陈惜翠从后山回来的时候,两人正站在山坡边看下方村落,都已经是青天白日了,村里却还没人出来。
奇怪,太奇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