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下,宋娇并不知道自己究竟身在何地。
就着目前情况来说,琴栎翎并未将她带回自己的王府中,而是辗转到了某处鲜为人知的府邸里。
白日里不仅派有许多人对她进行看守,晚间时分更会派专门饲养蛊虫的蛊女出现,仔细查看她身上的伤口。
蛊女身着苗疆服饰,赤着双脚踩在地上,走起路来,腕间脚踝间的银镯子来回晃荡碰撞,声音清脆悦耳。
宋娇看着这位小小年纪,便已是个中高手的蛊女,心中对其十分好奇。
对方头上戴着巨大无比的牛角银饰,许是因为太沉,平日里走起路来免不了会将头微微低下,双眼始终在盯着脚尖。
“你是从苗疆古国那边来的吗?先前我只听人说起过有蛊女这么一类人,可到底从没有见过。”
宋娇用手托着下巴,见她摆弄着自己腰间的牛皮口袋,忍不住和人说起话来。
“今日突然见着你,我倒觉得心里欢喜的不得了,也不知道你这手蛊术究竟是在哪里学的,瞧见我背上的伤疤了吧,那可都是遭人陷害所留下的,你能不能帮我去除?”
“咱们同为女子,身上留有这么难看的疤痕,我心里边厌恶极了,你若是能够帮我去除就帮一帮吧,有着这么好的手艺不做好事,偏要帮着那混蛋做坏事,多可惜呀。”
她嘴里嘟囔个没挺好,像是这辈子都没说过话似的,屋里的丫鬟们早已熟知宋娇的脾气,个个都当锯嘴葫芦,不肯和她多说半句话。
蛊女装作什么都没听见似的,从腰口袋里拿出许多奇奇怪怪的玩意儿摆放在桌上,示意旁边丫鬟把宋娇按住,以免她待会儿因为疼而挣脱开去。
宋娇看着步步逼近的丫鬟们,便知道自己又免不了吃苦头。
“喂,等你忙完之后,能不能告诉我你叫什么?”
“我打小便想着能够学门好手艺,现在看来你是这屋中唯一的技术人员,若是能够跟你学害人,那也不错。”
她这番阴阳怪气的话语立刻引来蛊女的不满,对方眉头微皱,眼神紧跟着暗淡下去。
可也不知道究竟是哪里来的沉稳气,竟是强忍着没有说话。
宋娇原以为都这般激怒她了,人一定会拿自己泄气,可没曾想浑身冰冰凉凉,丝毫痛感都没传来,反倒让她觉得通体舒畅得很。
丫鬟们将被褥给她盖在身上时,宋娇已是有些累的想要昏昏欲睡。
蛊女拿手帕擦拭着手中小刀,将沾有药剂的那一面反反复复擦拭过多次。
她目不斜视地盯着手中,如同先前一样,根本就不把宋娇所说的话放在耳里。
宋娇在这几日的关押中,床榻都没下过,心里早已是无聊至极。
许是因为身子还是原主的,多少有继承人的身体本能记忆,此时心烦意乱起来后,免不了伸手要抓东西向人砸去。
她握了握拳头,说抓住的就只有一方枕头。
但眼下力气微弱至极,连甩出去的劲儿都没有,更别提伤着人了。
丫鬟们见她要闹脾气,急忙又替人把被褥盖上,防止她身上着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