蛊虫的生命力极为顽强,若非下蛊之人有意想要将其去除,怕是经年累月都会寄住在身体里。
宋娇一想到自己身体里还有着这么个寄生虫,便是恶心到头皮发麻,恨不得拔刀破开皮肉。
蛊女没有要给她去除蛊虫的意思,而是伸手将被褥缓缓上提,提人盖住后背。
“我过来看看你还活着没有。”
“眼下竟然能说这么多话,想来还是有些气力的,糙米饭这东西虽是难吃,但是吃了也算顶饱,只要你活着就好。”
宋娇听着她清冷的声音中似乎在有笑意,更觉得天底下找不出比自己更委屈的人了。
“你……你该不会是存心过来看我笑话的吧?”
“不是说好过几日会有人来救我吗?此时几日早已过去,我怎么没见着有谁来。”
“你别看我现在还有气力和你说话,实则都是呕心沥血,要是再多说两句,我定然会气竭身亡……”
在府邸中被关押这么久,宋娇遇上能说话的人,嘴便是叭叭个不停。
哪怕眼下说起话来的确费气力,可她也想着和人多攀谈两句。
尤其是眼前这名出身莫测的人,或许还真能让她当下处境发生转变。
至少蛊女所知道的事情比自己多得多,似乎对于来日更有几分成算。
“来救你的人已经在路上了。”
“我们马上也要趁此机会离开府邸,在临走之前,我便想着来看你一回。”
“毕竟你若是不好生活着,咱们大家伙谁都别想着有机会离开。”
说罢,她从怀里摸出枚丹药,伸手捏着宋娇的下颚,强行给人塞进嘴里。
宋娇口干舌燥的几乎快要吐出来,又被她灌入温水后,方才感受到丹药被强行灌到胃里去了。
“你们这些人行事可真是粗鲁,一点儿都不带怜香惜玉的。”
“不过这东西吃起来还真是有用处,我怎么觉得浑身轻飘飘的,身体里似乎还有几分燥热……”
宋娇头上莫名开始发汗,一股打心底里升腾起来的热气让她渐渐周身不适。
到这时,她眼前视线方才恢复如初。
蛊女今日的打扮同往常很不一样,繁复的首饰全被摘下,身上穿有披风,看上去俨然是副要出门的模样。
宋娇张口问道她:“你这是要去哪儿?”
蛊女微愣,随即轻声细语的回着她。
“去我该去的地方。”
“你也应当去你该去的地方了。”
她眼中深意不断,宋娇总觉得对方似乎知道什么事,或许还是那些未曾有发生过的事情。
身上气力快速恢复过来后,宋娇半趴着从软榻上坐起来,睁眼定定地看着她。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说的如此高深莫测,是怕我听懂,还是怕我又懂得太多?”
蛊女目光照样淡然,仿佛有透过宋娇看穿出许多事情。
“你该去完成那些未做的事情了。”
“这是你本该要做的,也是你难以避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