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子行当即施礼——因为残疾而低头抬起一臂而已,嘴里说道:“若得金太守相助,子行将来若得大果,必会以皇后礼遇金嫔,不致聪慧高贵的她再受委屈;子行若能坐在朝堂,必会以国丈至尊和大将军之职礼遇金太守,不致天下名士寒心!”
他说得诚恳,金嫔立刻欢悦起来。她一边亲自为刘子行倒了杯茶,再双手捧着奉献道:“请陛下饮茶。”
刘子行听了这话,又是身子一震。但余光瞟向金荣,他觉得对方的目光仍是冷冷,连忙伸手接过来:“皇后不必多礼。”
点点头,金荣随即开心地笑道:“就应该如此。”
“都凭国丈左助!”刘子行再施礼说道。
三人决心已定,再又密议如何行事。刘子行身体残病,又不能随便出入宫禁,却也有他自己的主意。
“陛下徽对我情意深重,时常来看我。据此,我也会偷偷地和他说些应该尽早亲政的事。”刘子行漠然地说道,“他们母子本就相互猜忌,如此一来,陛下就会更加急切。而此时的太后虽然仍是行为不端,但已不是前几年被软禁的模样。手里握着主政实权的她,怎么会安心看着陛下逐渐崛起呢?”
帝权、王权实在诱人。自古以来为此天下纷乱、血流千里的事情,不绝于史书。甚至亲族之间彼此争夺,乃至残害杀戮的事情,也是时常见到。
太后戚真真既然诸般欲望不绝,对皇权独掌,起码是以傀儡皇帝为幌子而自己主政,的确是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
刘子行这样说,金嫔还有犹豫,金荣已经频频点头称是。
“果然广陵王有缜密的心机。”金荣眯着眼睛说道。金嫔见父亲认同,自己也就“附议”。
沉思片刻,金荣进而低声问道:“可是,我们就只能干等?那要等到什么时候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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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嫔只觉得担心自己青春貌美的时光不再,听了这话也是着急。她还没附和,却见刘子行已经冷笑着继续说了下去。
“陛下目前虽然年幼,但早已‘通人事’。我想,过不了两年,他就会有自己真正的太子了。”刘子行冷冷地说道,“到那时,他自觉可以亲政,必会怂恿各位重臣进言。而太后却只有比他精明,只会比他下手还早!”
他这样说着,金荣父女一时没能明白过来,神色都显得疑惑不解。
“一个襁褓中的婴儿听话,还是一个十五六岁的少年听话?想来,金太守是很容易想明白的。”刘子行的声音低微,但于金荣父女听来,已是如同春雷。
如刘子行所言的事情发生,太后戚真真或许真的会软禁陛下,或者干脆随便找个理由,比如不孝、比如荒淫、比如怠惰等等。甚至如果皇帝和太后两人发生的争执过大,戚真真就此杀了刘徽也是可能的。
真要发生了这样的事,早就得知事情发展预期的金荣,当然可以提前备好兵马,一下子冲进中州城里,以类似小南辰王勤王的手段来进行干政、戡乱,最终夺权,也就实现了此时屋内三人的预谋。
“言之有理!”金荣说罢,心里就此欢喜。他想要开心地纵声大笑又是不能,但也还是低声笑个不停。
刘子行见他神态如此,知道他已经认同。刚要放下心来,他却见金嫔还是眉头微蹙,不禁疑惑地看向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