迎着所有眼睛的目光，虽然霜只有一双眼睛，但此时她感觉自己拥有跟这数不清眼睛一样多的眼睛。

因为她能感觉到，尽管自己只能看到视野中那一部分的眼睛，但却是跟所有眼睛进行了对视。

霜从这些眼睛之中，看到了……一切！

人们都说眼睛是心灵的窗户，而这些眼睛却是通往一切的窗户。

霜暴鼓的青筋跳动，几乎快要挣脱皮肤的束缚从中蹦跶出来。

眼睛之中已经看不到了血丝，因为已经充血变得赤红一片。

这是霜无法承受的真实，面对不可名状所获得的真实。

这世界一切都是如此的疯狂，也理应如此的疯狂。

由眼睛跟流动的绚丽彩光所组成的胶状物，朝着霜翻涌而去。

在她的世界之中，已经只剩下了唯一一种颜色。

那红色的洪流是无法逾越的鸿沟，霜身体之中的神性之力彻底被压制住。

下一秒她张开双臂，脸上早就扭曲成一团乱麻的五官，挤出了勉强能称之为一笑的笑容来迎接属于她的疯狂。

“轰轰轰”

霜那渺小的身躯终于被修格斯给彻底吞没，也就是在同一时间，在这里存在的永冻效果瞬间消失。

时间空间都再次正常运转起来，天空中开始继续飘落雪花。

天空中的古老者看着蠕动的修格斯从彩色渐渐变化了原本的黑色，又再次化作了山脉横卧在这里。

“来自犹格·索托斯的力量，这应该算是第一次见祂的力量被运用在死亡世界中吧，果然还是这些修格斯……”

沈灰心中感叹一声，从某种程度上来说，这种力量也不比克苏鲁所赐予的力量弱多少。

这里的战役算是落下帷幕，霜所带领的大军已经全军覆没，她自己也在疯狂中慢慢死去。

沈灰这边的话也不是没有损伤，至少有不少的古老者在之前的永冻中失去了永久的生命。

至于疯狂山脉中古老者的居住地也被毁灭了，这影响不大，只要有修格斯在都不是问题。

想到这里的时候，沈灰忽然注意到了什么。

“不灭巨蜥哪里去了呢？”

之前基本上将所有的注意力都放在了霜的身上，沈灰都没注意到也同样被永冻的不灭巨蜥哪里去了。

但要说死亡的话，沈灰肯定是不会相信的，只是现在并没有看到它的身影。

就在沈灰想着的时候，疯狂山脉某处的山石松动，随即一声炸裂的声响带起无数的碎石飞溅。

“砰”

一头巨大的身影从疯狂山脉之中破开冲了出来。

沈灰定睛一看，正是刚刚还说已经消失的不灭巨蜥，看来它是在修格斯化作山脉洪流的时候一起被吞了进去。

但就在沈灰注意力放在不灭巨蜥上的时候，突然，从另外一个方向，一团蓝色光芒同样破开山石冲入云霄。

毫无遮盖不加丝毫掩饰的神性之力就这么的从修格斯的身体中冲出来。不等沈灰有所反应，那神性之力就这么消散在空中，一点气息都不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