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小的雕花木窗里,四人自顾自地饮酒,而外边的人都伸长着脖子往上看。
“这酒可是没有我家里那青麦酒好喝。”云初的眼神望着窗外那一轮明月,如此叹道,语气里莫名有些愁绪。
“若想喝好酒,便去白兄家喝,他那院子里埋了几坛子陈年桂花酿。这桂花酿啊用的是齐梁古刹兴福寺的潭水酿成,咧而甘苦,回转而微甜,带着桂花馥郁的清香,那滋味真是极少有的。”陶哲举杯一饮而尽,仿佛当真再喝那桂花酿一般,满眼陶醉。”
云初见状,盈盈一笑,眉眼弯弯,她转眼看向白乔,眸子在月色之下,闪着碎碎星光。
白乔亦是侧过脸回望云初,浅浅的弯了弯唇角:“莫要想了,云初姑娘。”
“小、气……”,云初盯着他的眼眸,轻吐出了两个字,而后努转头,继续吃着碗里的水晶包。
见状,白乔的脸上笑意更深,伸手拿起一杯酒,放在唇边饮了一口。
“云初姑娘如今暂住何处?待到这歌舞宴席结束,我们三人送你回去吧,姑娘家这大半夜在外面不安全,街头巷尾可是好多地痞流氓,姑娘生的这般美,还是要小心为好。”陶哲笑着说道。
云初撑着脑袋,思索了片刻:“想来我还确实不认识去那浮青湖畔的路,那就有劳三位兄台带个路了。”
“呃……,那一处是城外的荒郊野林,空无人烟,大半夜怕是有些黑。再说这个时辰,城门也关了。”陶哲回应道。
云初转了转脑袋,醉意已然浮上心头,脸上也染上了淡淡的红晕:“既是如此,那便……”
“嘭”地一声,云初的脑袋已经倒在那红木桌上,硬生生地打翻了半壶酒。
白乔连忙将她扶起,以免那酒弄湿她的发,他笑叹:“就这点酒量还敢打我家桂花酿的主意。”
钟子言见白乔脸上浮现起少有的笑意,皱了皱眉说道:“少主,此人来历不明,再尚未查清他身份之前,不可过多接触,以免中了敌人的计谋。”
白乔抬眼望着种子言,淡然回应:“喜怒不形于表,我同你说过很多次。”这话里语气虽是淡淡的,却有着一种让人不敢抗拒的的威严。
“是……”
陶哲朝赞同般地点了点头,看向白乔说:“假若真的是敌人派来的,与其避而远之,不如留在身边,且看他们打的什么主意。”
白乔点了点头道:“我自有打算,不必过分忧心。如此便散吧,已然无了兴致。”
陶哲闻言,也站了起来,拱手招呼着:“白兄他日再会。”
白乔拿起折扇,敲了敲他的头,轻笑:“早些回去。”随即将云初抱在怀里,走了出去,钟子言也道了声别,跟在白乔身后,消失在何记的大门外。
云初窝在
陶哲见他们走后,又自顾自地盗了杯酒,望向窗外那一派繁华喧嚣的景象。
“今日的花王便是,穿烟青色衣裙的那位,在台上舞了一支折扇舞的姑娘。”一言毕之,众人的目光呲啦啦地往着那个只剩陶哲的木窗里张望。
密密麻麻的人头将长街挤的个水泄不通,伸长着脖子,在点点灯火下,如此渺小。
陶哲无奈一笑,起身拂了拂袖,便也离去。
当晚昂市最繁华的街道声浪不息,大家伙四次寻找那花王得主,硬生生地将那何记酒楼寻了个天翻地覆,也没找到人影。
掌柜的脸上的两搓胡子都笑弯了腰,一双小眼睛里尽是精光,他朝一边的店小二说道:“哼,新开的那个什么狗屁的春风楼还敢更我们争,算个什么东西?”
店小二点头哈腰地连连笑道:“对,掌柜的说的对,狗屁不是。”
最靠桥头的那艘画廊,朱色帘布被一只手撩起,一个身着浅粉牡丹裙的少女从里面走出了来,裙子边的薄纱被河边的风微微吹起,朝着身边的丫头说道:“你真的看真切了?刚刚那窗边的可是白乔与陶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