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沫还在想安嘉和柳博文之间有什么爱恨情仇,就听安嘉哑着声音道:
“我和柳博文是仇人,老死不相往来的关系,我不想见到他,也不想他见到我,偏偏你老公和他是朋友,所以”
安嘉顿了一下,“沫沫,你懂我的意思,对吗?”
黎沫望着她近乎哀求的神色,心里微微动容,这是第一次,安嘉在她面前露出脆弱和诚惶诚恐的神色。
黎沫幽幽叹了口气,拍着她的肩膀道:
“放心,我不会在他们面前提起你,我......”
黎沫突然想起一件事,攸的住了嘴,骤然懊恼的拍了拍脑门。
“完蛋!我之前在乔肃跟前提过你的名字”
说完又蹙眉道:“但是,乔肃听完似乎没什么反应啊,你......”
脑中一闪而过的念头,黎沫复杂的看向安嘉。
如果乔肃听了安嘉的名字却没什么反应,只有一种可能,安嘉......以前不叫安嘉。
安嘉察觉到她的视线,朝她投来一个凄楚的笑容。
“抱歉,我不想提起往事”
因为会要命!
黎沫幽幽叹气,“好”
见她眉目间挥之不去的荒凉,黎沫扯开话题,给她推荐了几处国外游玩的好地方。
后来,安嘉脸上终于有了些醉意,黎沫想劝她回屋休息时,忽听她低低问了一句。
“他……结婚了吗?”
黎沫一愣,知道她问的是柳博文,默了几秒,然后伸手搓着脑门道:
“我只知道,他没结婚,没女朋友,开了个牙科诊所,嗯……至于其他的,回去后我跟乔肃侧面打听一下,了解清楚后告诉你”
牙科诊所……
听到这几个字,安嘉的睫毛微颤,却不是动容,而是恨意。
她把烟头狠狠按在烟灰缸里,抬手把最后一口啤酒喝完,五指收拢,直接捏扁了瓶子。
呵,这么多年过去,那男人还是这么虚情假意。
.........
因为惦记着乔肃的病,所以黎沫第二天就和潘迎美她们回去了,七七有个大学同学在云南,没跟她们一起走,说是要找同学聚聚。
下了飞机,韩胜和吴康年各自把老婆孩子接回家了,来接黎沫的是谭信元。
“嫂子,你可算来了,你再不回来肃哥非得疯了”
看见黎沫的第一眼,谭信元夺走她手里的行李箱,开始噼里啪啦的跟她吐槽。
这话他可不是乱说,肃哥是真疯了!
昨晚云城下雨了,知道黎沫今天回来,为了不让谎言被拆穿,肃哥硬是在外面淋了一夜的雨,硬是把自己整发烧了。
疯子,这他妈简直就是个疯子!
所以说,爱情这东西,比奢侈品还奢侈,他碰过,输的太惨,所以现在打死都不敢再碰了。
如今在他眼里,女人有两种,一种是黎沫这样的自家人,一种是暖床的玩物,可有可无。
一路上,谭信元叽叽喳喳说个不停,当然,乔肃故意淋雨的事他没说,只吐槽乔肃生病后折磨他的事,比如让他端茶倒水,把他当奴隶驱使。
黎沫知道他向来夸张,也没怎么搭理他,聊了几句就嘱咐他好好开车。
谭信元见她眉宇间有疲倦之色,想着应该是坐飞机累的,也渐渐住了嘴,还贴心的把空调升了一点。
把黎沫送到后谭信元就走了,黎沫刚换好拖鞋,就听到楼上卧室里传来一道玻璃破碎的声音,她一惊,忙放下东西匆匆跑上楼。
卧室里,乔肃正试图撑着身子坐起来,床头柜旁边是打碎的玻璃杯,溅了一地的水。
看见进来的黎沫,乔肃的眼睛亮了亮,“老婆”
因为发烧的缘故,他的嗓音极为沙哑,黎沫绕过地上的碎玻璃走过去,扶着他重新躺好。
见他脸上带着异样的绯红,伸手摸了摸他的额头,啧,有点烫。
“去医院了吗?”
乔肃把她的手从额头拉下来握在掌心,“没有,吃了药了,睡一觉就好了,没事”
淋了一场雨而已,没到去医院的地步。
黎沫从他掌心抽出手,搓了搓他微红的脸颊,柔声道:
“那你先躺着,我去给你倒杯水”
他刚才应该是想喝水,不小心把杯子打碎了。
黎沫下楼直接拿来了保温壶,顺便把体温计拿来了,等他喝了水后,不管他的抗议,直接扯开他的睡衣把体温计塞到他腋下。
见他安安静静的躺着,这才拿了扫帚把地上的碎玻璃打扫干净。
自她进来后,乔肃的目光就像长在了她身上,一瞬不瞬的望着她,啧,这场雨没白淋。
三十八度。
黎沫放好温度计,给他裹紧了被子,“你好好睡一觉”
乔肃握着她的手腕把她拉上床,翻身把她抱在怀里,“你陪我睡,不然我睡不着”
黎沫妥协,“好,我先去洗个澡”
云城医院。
柳蓉蓉今天一整天没见到乔肃,问了之后才知道乔肃请了病假。
她心中隐隐雀跃,乔肃近来的心情不是很好,明显是和黎沫吵架了,如今又生病了,正是脆弱需要人关怀的时候。
她拿着车钥匙走出办公室,半路上,还是给乔母潘淑婉打了个电话。
“伯母,阿肃病了,您要和我一起去看看吗?”
如果她一个人去,乔肃一定会很生气,若是把伯母带着,至少她不会被赶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