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拍掉他的手,强行转移话题,“我困了,什么时候回家?”
闻言,乔肃立刻停止动作,提起旁边的袋子,打横将她抱起。
“现在就回”
黎沫搂住他的脖子,闻着他身上淡淡的消毒水味,极为依赖的在他脖颈蹭了蹭脸,昏昏欲睡。
“乔肃,你别生气,我不喜欢你生气”
乔肃在她额头亲了亲,“好,不生气”
.........
当天夜里十一点,乔一舟正在杜佑家跟几个朋友喝酒,接到了堂哥乔肃的电话。
让他半个小时内赶到一家私人的拳馆俱乐部。
乔一舟纳闷,却也不敢多问,因为堂哥在电话里的语气不太好,所以纵然一肚子疑问,他也不敢耽误。
杜佑最近感冒,吃着头孢,没喝酒,所以杜佑开车把他送到了俱乐部。
两人刚进了门,杜佑就被谭信元推了出去。
“人家兄弟两个谈谈家事,你一个外人就别凑热闹了,回车里等着吧”
杜佑听得云里雾里,来不及细想,谭信元已经重新关上了大门。
杜佑:“......”
怎么怪怪的?为什么他有不好的预感?
谈家事?需要大半夜的来拳馆俱乐部吗?难不成要打架切磋?
乔一舟跟着谭信元往里走,越走越不安,“阿元哥,我哥找我到底什么事啊?”
谭信元嘴里咬着烟,看都没看他,两手插兜继续往前走,含糊道:
“大半夜的不让人睡觉,谁知道你哥抽什么风”
两人说话的功夫,谭信元已经带着乔一舟进了左手尽头的一间拳房。
拳房里,乔肃正靠着墙抽烟,旁边柳博文和吴康年也各自夹着烟,两人正低头说笑。
听到门口的动静,两人同时抬头望过去,见乔一舟来了,柳博文扔了烟,用皮鞋踩灭,转头对乔肃道:
“毕竟是亲的,手下领情”
乔肃没说话,幽幽转眸看向乔一舟,面无表情,眼底酝酿着无声的风暴。
吴康年跟着柳博文出去,顺便拉走了想留下看热闹的谭信元,还极为好心的帮忙关了门。
三人走后,拳房里只剩乔肃和乔一舟。
乔肃嘬了一口烟,朦胧的白烟自他唇齿散出,乔一舟看不清他的神色,却已经开始哆嗦了。
他还记得,上次堂哥动怒,就是这个状态,一句话不说,闷不吭声的抽烟,那双幽幽晦暗的眸子,含着无边的戾气。
不对,这次好像更严重,他觉得四周的空气变成了冰渣,凉飕飕的往他脸上刮。
乔一舟想跪了。
“哥......哥......我哪......我哪得罪你了?”
乔一舟绞尽脑汁的想自己最近有没有犯错误,可思来想去,自从上次堂哥离开老宅之后,他就没见过他,所以,他没惹堂哥啊!
诡异的气氛中,乔肃终于有了动作,他从嘴里拿下抽了大半的烟,指尖微动,烟直接被他捏变形了。
乔一舟目瞪口呆,眼睁睁看着他用掌心捏灭了烟,脸上却无任何波动的情绪时,更想跪了。
“哥......哥你......你怎么了,你冷静啊”
乔一舟已经开始后悔了,早知道刚才多喝点酒了,喝醉了才好,也不用在这提心吊胆。
乔肃扔了手里的烟,慢条斯理的开始解衬衫袖口,然后扯着领口朝前走一步。
乔一舟立刻惊慌失措的往后退一步,正苦逼的想自己到底哪里得罪这阎王了,冷不防的,对面突然传来一道幽沉冷冽的声音。
“程阳要辞职你知道吗?”
刚应酬完四仰八叉躺床上的程阳:“......”,我要辞职?我怎么不知道?
乔一舟听到程阳要辞职的消息,愣了好半响才慌张道:“不......不知道”
没听说啊!
事实上,他在法国培养了一个眼线,一直暗中汇报着法国那边的消息,没听说程阳要辞职啊,前几天程阳倒是回国了,但那是因为工作的原因。
乔肃眸光幽幽的看着乔一舟,声音暗哑,仿佛自地狱传来。
“因为你,程阳要辞职了,乔一舟,你果然是个废物,害人害己”
因为你,黎沫受尽了委屈,因为你,我不能痛痛快快的带黎沫回家,真是......
该死啊!
乔一舟万分惊恐,“哥......哥,你不会要为了程阳揍......揍我吧?”
他知道堂哥和程阳是同学,当初程阳能进乔氏,也是因为堂哥的关系,可程阳辞职就辞职了,堂哥为什么这么生气?
还没等乔一舟想通,乔肃已经气势凌人道:
“跟我打一架吧,你打赢了,程阳的事就算了,若你输了,亲自把程阳请回来”
乔一舟从心里抵触跟他打架,他虽然在外面打架挺厉害,但他一年前被堂哥揍过一次。
他记得那天,他的手机屏幕被堂哥看见了,屏幕是他和黎沫的合影,堂哥问,他也不敢不说,就告诉堂哥是他刚交的女朋友。
聊兴奋了,他不小心把堂哥的沙发踩脏了,他知道堂哥有洁癖,马上承诺给他买个一模一样的。
结果,堂哥不知道哪根筋搭错了,暴揍了他一顿,他反抗了,但没打过堂哥。
至今他都挺郁闷的,不就是一个沙发吗,多大点事,至于狂揍他吗?
“哥,不用打,我明天就去找程阳,我一定负荆请罪,一定把程阳给你请回来”
乔一舟忙不迭的开口,只是话音刚落,乔肃已经挥拳过来。
“必须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