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指的不是侯爷,而是……云千宁的生父。”
云千宁脸色一变,江淮握着她的手,示意她安心。
“家父近日身子有恙,自是来不了。”荣衡开口,他已经同江淮等人达成共识,荣府还是顶着云千宁母家的名分。
禄王侧头一笑,道:“荣伯爷真的是云千宁的生父吗?只怕未必吧。”
说罢,禄王摆摆手,随即身后便出现一人,正是云轻。
云千宁转身隔着红盖头,目光淡淡的瞥向他。
云轻似乎有难言之隐,皇帝紧皱眉头,并不想让此事闹大。
“无论什么事,都等他们拜堂后再说,不要耽误了吉时。”
皇太后开口,禄王没想到他们会一点都不追究下去,忙开口说道:“如此大事……”
“够了,有什么话稍后再说。”
皇帝强势打断禄王的话,一旁的万俟烟紧紧握着手中帕子,齐琰闻得此事后,立刻转身出去了。
众人看着二人三拜礼成,江淮带着云千宁往新房走,此处也被置办的焕然一新。
无处不是鲜艳喜庆,就连床幔都换成红色的了。
床上铺着红枣、花生、桂圆和瓜子,寓意早生贵子。
喜娘把二人喜服绑在一起,寓意永结同心。
合卺酒饮下,寓意同甘共苦,不离不弃。
江淮还要去前厅招待客人,云千宁便坐在屋里等着他再回来掀盖头,只是等了一会,她便觉得肚子咕咕叫了。
“宁妹妹。”
门外一声轻唤,进来的是迎月公主。
“我给你带些点心,肯定饿坏了吧。”迎月把食盒放到一旁,端着盘子坐到她旁边的小几上。
云千宁笑笑,道:“江淮肯定会让厨司备下点心的,不过我可等不及了。”
说着云千宁便拿起一块,迎月见她像个没事人一样,担忧的问道:“禄王……”
“不用理会他,太后娘娘和陛下都在,他能翻出什么浪来?”
迎月低声道:“难道荣伯爷真不是你的生父?”
“不是,我的生父叫云轻,原是我国细作,后来在南隋成家了,也就是洛水公主身边的那个柳侍卫。”
云千宁并不想隐瞒迎月,索性便都说了。
迎月皱着眉头,道:“那禄王此番定会伙同礼部和翰林院的学士,以不孝的罪名为难那你,你可想好对策了?”
“没事的,闹不起来的。”
云千宁笑笑,话音未落,便听到有丫鬟来报,道:“郡王妃不好了,前院闹起来了。”
“及春,去看看发生什么事了。”
能喊她郡王妃的,定不是府中下人,既是外府下人费尽心思混进来报信,肯定是别有用心。
及春应声出去,片刻后就回来了。
“少夫人,是康王府在逼婚。”
迎月脸色有些不好看,转头道:“不是说万俟鸢疯了?怎的还要逼婚?
云千宁眯着眼睛一笑,道:“去看看就知道了。”
说着云千宁便要起身,迎月赶忙拉住她,道:“这不合规矩,你快坐回去。”
“无妨的,规矩……我和江淮之间不差这些规矩。”
“既然都逼上门了,若再缩着不出声,反而让他们觉得我是真懦弱无能了。”
云千宁盖好盖头,这盖头并不厚,隐隐约约的还是能看到外面的。
她起身出屋,及春劝几句也劝不住,只能陪着她折回前院。
这会儿康王妃正声泪俱下的对帝后以及皇太后哭诉。
“鸢儿痴心,只求陛下和太后娘娘能够理解她,我们不求正妻妾室的位置,哪怕只是个侍妾……”
“哪怕只是个侍妾,江淮也不会要的。”
云千宁清脆的声音从后年传来,随即众人的目光都看过去,她走至康王妃身前,又一字一顿的说道:“江淮身边只会有我一人,即便是我死了,也轮不到你的女儿。”
康王妃脸色一变,转头又要哭诉,云千宁轻笑一声,道:“王妃若想哭丧,大可哭个够。”
“你!”
江淮默默把母亲的牌位放到康王妃面前,脸上神情仿佛在说——哭吧,随意哭。
云千宁江淮对视一眼,齐琰刚巧这个时候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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