点了个早餐外卖,沉江远去门口拿一趟的功夫,手机又有电话来了。
沉立打来的,一个电话没接,挂断后又重新打一个进来,永远都是这样的无缝衔接,一直要等到沉江远接通为止。
犹豫了下,沉江远将手机拿过来,喊了一声:“爸。”
“你什么时候回来?”
沉立的语气很冲。
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沉立跟沉江远沟通时就很难再和颜悦色的说话,每次都是居高临下的口吻。
仿佛跟他说话的不是他的儿子,而是他的敌人。
沉江远拧拧眉,抬手一摁眉心,道:“什么事?”
他在封城买了一套房,全款,以前跟沉立住在一起。自这次从西北回来后,沉江远又跟沉立大吵了一架,之后就搬走了,租了一套房住。
中间沉立打过几次电话让他回去,但都以大吵一架而告终,永远都是不欢而散。
“没事就不能让你回家一趟了?!”沉立怒上心头,直接斥道,“我养你这么大,不知养出个什么东西,书不好好读,整天不务正业,现在翅膀硬了到处跑——”
翻旧账。
又是老一套的说辞。
沉江远吸了口气,又缓缓地吐出来,将心中的烦躁和不快压制下去。
“瞧不起我是吧,你们都瞧不起我。有能耐你就去找你妈,再也不要来见我——”
“够了!”
沉江远忍无可忍,怒声打断沉立的话。
“没有谁瞧不起你,是你自己瞧不起自己。”沉江远道,“你最近是不是在搞投资,亏了多少?我把钱给你。”
两个月前,司笙就提醒过沉江远,沉立想将火锅底料的配方卖给段长延,但因司笙的出现沉立反悔了,交易泡汤。
那时候沉江远就意识到沉立缺钱。
通过沉立的朋友关系,沉江远打听到沉立最近在搞投资,借了很多钱,应该是亏了。
每次沉立打电话来,应该是做好心理准备跟他说这件事,可电话一接通,沉立就拉不下这个脸了。有一种人,越失败的人,自尊心越强,沉立就是这一种。
若非如此,当初沉母也不会离开沉立。
这一次沉立的电话,应该也是同样的目的。
只是沉立又一次后悔了。
沉江远不想跟他磨蹭,直接开口将事情挑明了。
不过,造成的是反效果。
“你什么意思?!我让你回来一趟,就是为了你的钱是吗?你天天在网上搞什么直播,那种下三滥不入流的工作你也有脸做,我都没脸在朋友面前抬头”
沉立勃然大怒,在电话里骂骂咧咧的,骂着骂着说出一通不堪入目的话,每个字都在否定沉江远的存在,仿佛让沉江远出生就是沉立这辈子做过的最错误的决定。
再好的脾气都受不了这些。
沉江远没等沉立说完,就将电话给掐了。
大清早的胃口全无,沉江远一手手机,一手早餐,看了看两手,烦的不行,直接将早餐扔到垃圾桶里。
手机关机,沉江远将其往沙发上一扔,然后大步走向卧室去睡回笼觉。
*
晚上,九点。
今天的工作早点结束,司笙拍了一天的打戏,累得浑身酸痛,连胳膊都抬不起来了。
陆安之提前买好夜宵在等待,但司笙累得连吃夜宵的胃口都没有,让她先将夜宵给萧逆他们送过去,然后自己先去校门口拦车。
平时都是苏秋儿开车,但这几日苏秋儿不在,陆安之还是个未成年,压根不能开车,司笙早出晚归拍戏压根不想开车,所以往返要么蹭车、要么打车。
今晚剧组还有戏要拍,没有收工,司笙只能在校门口打车。
等了十来分钟,得到陆安之即将到的消息后,司笙抬手揉了揉眉心,站在路边,随手拦了一辆出租车。
她拉开副驾驶的车门,微微倾身跟司机道:“师傅,等一——”
话音未落。
司机沉立勐然拉下脸,“是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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