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杰洛特，我想…我需要你的专业指导。”

看完老鼠的全部表演后，沙利多略带狐疑之色，他向猎魔人问道：

“我是否可以理解为眼前这个不知道该如何定性的生物，它被脏东西附身了？”

面对朋友的提问，杰洛特没有立即回答，他看了一眼沙利多，推翻了初见之时的某些猜测，确认了对方在神秘学知识上的匮乏：

“我无法界定它的本质，不过，凡是从异位面受召而来的生物，只有恶魔的可能性最大。”

沙利多对于恶魔一词非常敏感，主要原因就在于他非常恐慌这个世界会有魔族入侵的戏码，如果是那样的话，他就要咨询，此地是否存在佣兵工会以及魔核体系了。

“恶魔……是非常可怕的生物，对吧？”

沙利多非常刻意的问道，他需要确定这个世界的恶魔与自己理解的恶魔是不是类似的存在，比如说都很危险。

猎魔人沉默了两秒，还是回答了这个问题：“普遍意义上，恶魔无法被正确杀死，只能通过破坏躯体，将它从世界强行驱离，所以，它们确实是非常可怕的存在。”

沙利多暗暗吃惊，不由看向老鼠，疑惑中带有几分敬畏：“那这家伙……”

看上去也不厉害啊？

后半句他没敢说出口，行走在社会上，好话赖话要选择性的表达，可不能没脑子的就咕哝出来了，万一眼前的老鼠真有两把刷子，将自己记恨上了，那不是找罪受嘛！

猎魔人沉思片刻，他对于老鼠的本质也非常好奇，一般而言，恶魔的灵体都非常强大，除了匪夷所思的奇异能力，它们并不需要以器官发声，也因为不能被正常杀死，所以行事非常乖张。

可是老鼠的胆怯行径，显然无法匹配恶魔在杰洛特心中的邪恶印象，但也因为如此，他反而怀疑这当中另有隐情。

于是，他半蹲下来，在老鼠面前故意道：“本质上来说，凡以任何形式召唤一只异域生物，都需要将它的灵体从相应的界域当中强行抽离……”

“但是在实践之内，施法者利用完对方以后，并不会立即释放灵体，反而会将它囚禁在某具身体之中，这种方式与明令禁止的唤魔术并无区别。”

在杰洛特的注视下，老鼠有片刻的不自然，胡须微微的抖动，就连脑袋也低垂下来。

旁边的沙利多点点头，表示受教，随即陷入思考当中。

很快，他的食指就虚点在一脸“腼腆”之相的老鼠身上，进一步说出了自己的猜测：“有没有一种可能，它不是恶魔？”

猎魔人不置可否：“或许吧。”

杰洛特没有表达观点，反而陷入思考，在他过往的职业生涯当中，针对于异域生物的委托近乎于无，因为委托费用太高了，普通人支付不起，而能支付起的显然不会让猎魔人多管闲事。

“如果不是恶魔的话……”

另一边，沙利多也在暗暗念叨着，他自认为没有专业人士懂得多，但是趋利避害的天赋简直是浑然天成。

所以，他在杰洛特的注视下，低头对着老鼠说道：“我的话你能听懂吗？”

烛火摇曳，金棕色的老鼠挠了挠鼻子，又抓了抓肚皮，没有犹豫的点了点头。

“很好。”沙利多继续道，“那么，你说一句话试试。”

老鼠有些愕然，愣愣地看着沙利多，不明白这个雌雄莫辨的家伙想要做什么。

从口袋里掏了掏，一枚小小的干果被缓缓捏起，沙利多再一次道：“来，只要一句话，我就把手上的东西给你。”

一旁的杰洛特没有阻止，反而若有所思，他想到了在进入克雷伊登之前，那三颗发抖的白杨，意识到了沙利多所具备的语言天赋（第26章）。

“吱吱吱吱！”

老鼠注视着高高在上的干果，渴求得吞咽着口水，随即眼睛一转，就做作的回应起来。

眉头轻微扬起，沙利多心生疑惑，全语者的能力并没有为自己进行语言上的解读，这意味着“吱吱吱吱”就是老鼠说的话。

是自己的宝物坏了吗？

他又一次问道：“我手中拿着什么？”

老鼠：“吱吱…吱！”

沙利多把玻璃棒取出来：“那这是什么？”

老鼠：“吱…吱吱！”

沙利多把贤者卷轴和干果并列在一起：“那这两个叫什么？”

老鼠：“吱……吱？”

“我让你再吱——”

沙利多一棍子敲在地板上，吓得老鼠一激灵。

“来回就一个字，再怎么更换节奏，你难道还能编写一套语言系统出来吗？说！你是什么东西？”

老鼠不敢说话，故作可怜的朝杰洛特看去。

猎魔人耸耸肩，示意咱俩不是同一阵营的。

沙利多不用思考都知道杰洛特会配合自己，他又敲了敲地板，就像教育孩子的老母亲：

“别给我东张西望！我可告诉你，这屋子里没人可以为你作主，你最好老实交代，否则！我就要用这么粗的棒子狠狠抽你的屁股！”

看向堪比自己腰围的玻璃棒，老鼠一脸惊惧的盯向沙利多，杰洛特也按了按额头，颇有无奈之色。

乓！

“还不给我老实交代！”又一次敲打地板，沙利多恶狠狠的威胁道。

老鼠身子一颤，立即就破防了。

它开始嚎叫起来：“等等！俺叫斯图亚特，这是俺的名字，请别伤害俺！”

哈！暴露了吧！

“它说自己叫斯图亚特。”沙利多立即向杰洛特转述收获。

“……我听得到。”猎魔人摊开双掌，总觉得眼前这个认识没几天的朋友太过跳脱。

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