护卫首领带着余下的几名护卫,愧疚无比的跪在马车前。
“无妨!先去安抚百姓,有所损失的,照价赔偿!”
那官员冲护卫摆摆手,吩咐了一句,随后起身,对江风拱手一拜,“老夫纪文长,官拜朝中少府,写过小友救命之恩!”
江风对这人印象不错,微笑了笑,“举手之劳,不足挂齿。”
“晴儿,还不拜谢恩公!”纪文长又对身边的女儿道。
那女子神色清冷,有条不紊的捋了捋妆发,看了江风一眼,微微点头致意,随后偏过目光,不再看他。
那神态,仿佛世间没有人值得她一顾。
“小友莫怪!”纪文长有些尴尬,歉然道,“这是小女诗晴,天生性子冷,不喜言语,还望见谅!”
江风这才有机会仔细打量一番这纪诗晴。
好一个知性美女!
此女面容恬淡秀美,五官每一处单看都极为精致,仿佛能工巧匠雕琢的玉人。
她身材修长苗条,淡青色长裙,盈盈而立,身上有一股遗世独立的气质,仿佛即便置身人群,也是形单影只。
江风如此直接的“放肆”的目光,顿时引起这冷傲美人的反感。
纪诗晴轻哼一声,秀眉微蹙,偏过身去,给江风留下一个鄙夷的侧影。
嚯,还是个高傲妞儿!
江风揉了揉鼻子,不以为意的笑了笑。
“咳咳......”纪文长也尴尬无比,只能转移话题,“敢问小友姓名,老夫定当铭记于心。”
“江风。”
“听小友方才动手之时,口中吟诗不断,想必也是读书之人。为何今日未去参加大考?”纪文长好奇道。
这老头,哪壶不开提哪壶!
江风无奈,苦笑一声,敷衍道,“呃......参加倒是参加了,只不过看试题太难,答不出来,索性提前交了白卷,出来喝酒!”
纪文长一愣,呆了半天,忍不住哈哈一笑,“小友为人诚恳,言辞有趣,不失为一个妙人!”
不想,那纪诗晴闻言,忽然冷然开口,“若是自知实力不足,便不应赴考。既入得考场,便应倾尽全力。如此无始无终,毫无男子气节,令人不齿!”
江风傻眼了。
小妞,本公子好歹刚才救了你,这么忘恩负义的吗?
好家伙,做好事做成大冤种了!
“诗晴,怎能如此无礼!”纪文长沉下脸训斥一声,而后很不好意的对江风道,“小女被我惯坏了,实在无状!还请小友跟我回府,容老夫相请一顿便饭,聊表心意!”
换了另一个人,得少府大人相邀,此时已经兴奋的想着如何搭上这条人脉了。
江风却丝毫没考虑这些。
他此时心情很不好。
本来就因为考试的事儿一肚子郁闷,又被纪诗晴这女人莫名其妙的挤兑一番。
“不必了。”江风拱了拱手,“在下一介布衣,不敢妄攀高门,就此别过!”
说完,江风头也不回的走了。
“小友......”纪文长阻拦不及,只得无奈叹息。
纪诗晴听江风的话,莫名心头一慌,微微失色,但瞬间又调整回来,恢复清冷的模样。
“晴儿,人家救你性命,你为何如此?你平日可不似这般!”纪文长无奈的道。
纪诗晴默然无语。
她自己都不明白自己怎么了。
方才见了江风之后,莫名的就摆起了姿态,仿佛潜意识里不想让他看轻。
之后江风说大考交了白卷,她心里竟莫名有一丝怒意和惋惜,一时冲动,这才言语失态。
“爹爹,此人空有匹夫之勇,胸无才学,何必介怀?差人找到他,赠些金银答谢便是了。”纪诗晴淡漠道,“如今爹爹还是多想想,刺客是何人,所为何事吧!”
纪文长脸色凝重起来,顺着纪诗晴的话思考,忽然脑中灵光一现。
方才刺客不是冲着他,而是冲着晴儿。
纪文长想起女儿年幼时,有高人为其算过命数,说她于阴年阴月阴时阴刻出生,天生纯阴之体,日后恐怕会有邪魔外道之人觊觎......
莫非,是因为此?
“爹爹,先回吧。按例,今日翰林院设宴,宴请慰劳今日大考的考生,女儿职责所在,还有诸事需要筹备。”
......
一处无人的阡陌小巷。
黑衣人瘫坐在地,大口喘息,咳嗽不止。
“该死!十几年了,好不容易找到另一个纯阴之体,竟被坏了好事!”
“纪文长出城巡查,此良机不易再有!”
“江风,我要将你凌迟活剐,再将你之魂以魔火煅烧,让你求死不能!”
这刺客,竟认得江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