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以后也会换牙，也会有缺牙的时候，但是我不用害怕，因为我的牙也会再长出来。”

丽娘便又欢快地笑了起来，可是笑完了，她又叹息一声。

丽娘哭着哭着，于是又笑了。

“小仙鹿，我好想我云姐姐啊！”

小小的人，叹着小小的气，她说：“可是后来，我娘忽然就不许我再与她玩了！我娘说，她爹死了，她家没有了先天高手，我与她便不能够再做朋友……”

它似乎是听懂了，又将自己毛绒绒的小鹿角在丽娘身侧顶了顶。

因此宋辞晚可以放心传播它。

她笑说：“不过刚才我学到了一个特别有意思的东西，我好像会飞了，小仙鹿，你知道什么是飞吗？”

“咦？仙女姐姐呢！”

它说不出人语，但它的叫唤声似乎是带着别样的安慰，有种说不出的清澈与温柔。

云海中，宋辞晚并不现身。

徐徐的清风在她身周缠绕而起，丽娘足尖一踏，整个人便立刻向前飘飞了十来尺。

小仙鹿：“哟哟！”

丽娘仰着头对着前方云海呼唤。

道完了歉，她又说：“我看见你的伙伴们都离你远去，只觉得你与我好像，那么孤零零的，好可怜，我可怜你，我也可怜我自己……”

但在丽娘眼里，这却已经是飞了。

“她好温柔，好有趣，小仙鹿，你说她是不是特别好？”

丽娘一个瞬间飘飞了十来尺，于是她又再次轻点双足，继续飘飞。

“仙女姐姐，我将列子御风行再教给小仙鹿好不好？”

说话间，丽娘站起身，在小仙鹿面前踮起脚尖，伸展双手，做出了要飞的动作。

小小的两只靠在一起，看起来有着如出一辙的可怜与可爱。

小鹿又轻轻蹭她，并发出“哟哟”的声音。

“我娘还说，她整日里就知道玩泥巴，不是正经大家闺秀的模样，我与她一处必然要被带坏。”

每飞一下，她都必然要落地一次，她一边如此重复飞行——这其实并不是真的飞行，它顶多只能算是稍微轻盈一点的纵跃。

但相对于小小的丽娘而言，这一点距离却仿佛是跨越了天渊。

宋辞晚最初也只是抱着试一试的心态，如果丽娘能够学会列子御风行，那么证明她应该有仙骨，可以修仙。

授人以鱼何如授人以渔？

救人百遍不如教人自救！

当初宋辞晚向诡异传道，告诉她怨天尤人不如自强不息。

那时的宋辞晚似乎只是在用话术控制诡异，但如今的她，却在践行此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