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还有同伴？”「大蛇」猛地抬起头，从对猎物的幻想中脱离出来，他在下手之前明明都再三确认过周围没有任何人，更何况走进这种幽深的小巷子。

手臂前段长出骨刺，身体紧绷，略微下蹲，是能随时冲刺出去的姿态。

他一直都很警惕，如果不是这份警惕，他也没法在执法人的重重追击下在逃两个多月。

当然，这也与执法人们要分出很大一部分精力去对付那些恶魔有关，「大蛇」还没有自信到与一位执法人正面对抗。

在那种近乎神迹的力量里，他的这些看似超乎常理的能力都只能算是雕虫小技……

回归正题，「大蛇」此时瞪着充满血丝的，猩红的眼睛不断观察四周，可是视线只能被似乎永无止境的黑暗给吞噬。

“找不到人吗……既然如此，就先把你杀了！”他冲向女孩，也没有什么心情去享用她了。

女孩从格子裙的口袋里甩出几柄飞刀，正中「大蛇」的胸口。

“你也是契约者吗？也就是说，你设下了一个来杀我的套，对吧？不过要杀我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大蛇」狰狞地笑，捏紧了拳头，手臂前段迅速增生，两把与身体极不相称的尖刀从肘部长出，下垂拖在地面上。

他朝女孩冲去，猛地一跃，畸形的尖刀挥向女孩的头顶，进攻的意图显然是想把女孩整个人都自上而下地砍成两半。

“黎正！”女孩大喊。

啪嗒。

黑暗中有清脆的回音，是响指声。

然后「大蛇」就被定在半空中了。

巨刃的刀锋此时就贴着女孩的天灵盖，只是它的主人无法再进丝毫。

“吓死我了……”女孩拍拍一马平川的胸口，朝天空大喊，“不到最后一刻你不来是吧！”

“啊，只是觉得很有趣，想看看你能到什么地步。”

小巷旁边的高楼上，一个人俯冲下来，稳稳地落在「大蛇」面前。

“让我看看抓对人没有。”黎正从裤裆里掏出一张满是褶皱的照片，放在眼前，和「大蛇」此时跳动着蛇一样青色血管的脸部做着对比。

“……嗯，没错。”他似乎有些头疼地敲敲脑袋，“哎呀，委托人可没告诉我这个啊……有点难办……不行，得加钱！”

“普通的罪犯……2000银币，穷凶极恶的罪犯……5000银币，「契约者」，嗯，好像是10000银币来着。”

“话说他这能力也不太正宗啊，像是强行催化出来的。”黎正自顾自地念叨着，同时从裆部掏出一柄号称“手中加农炮”的.357马格南，顶在「大蛇」的下巴上。

“有什么遗言么？臭名昭著的「大蛇」先生，你这段充满着罪恶的人生就要画上句号了。”

「大蛇」的嘴巴忽然就能活动了，感受到顶在自己下巴的坚硬金属，他咆哮起来，“你是谁！是审判庭的执法官吗？”

“我是赏金猎人。”

“什么？”

“啊……不能理解的话，你把我想象成那种拿钱杀人的家伙就好了，相当于杀手，虽然我自认为我的职业比杀手要优越不少。”

“当然，我也不是什么单子都接，主要就是接杀你这种人渣的单子。”

“人渣？哈哈哈哈！”「大蛇」歇斯底里地大笑，“不，对于你这种从一开始就摆出一副高高在上姿态的人来说，什么都不懂！”

“不懂就不懂吧，说实话，你是不是人渣都关我屁事，我只是觉得接你这种人的单子很好解决而已，杀就完事，不用牵扯太多。”黎正打了个呵欠，“好了，我要回去睡觉了，我可不想打破我保持很久的良好作息时间。”

“晚安。”

他轻描淡写地扣动扳机。

……

……

“八二分。”黎正说。

“什么？不是答应好三七分吗？”女孩不满。

“因为我要交房租了。”黎正用黑白分明的眼珠子盯着她，“有问题吗？”

“没有……”

“很好。”黎正微笑，“尸体你收拾，我真的很困了。”

说完，他把枪插回裤兜，慢悠悠地朝小巷外面走去。

“那个……”女孩迟疑地喊了他一声，“从「大蛇」身上搜出来一张黑色卡片。”

“拿着吧，可能是什么身份证明之类的东西。”

“还有一件事。”

“又怎么了。”黎正回头。

“你现在满脸都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