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

御书房内。

荀礼倏然起身，举起玉玺狠狠砸在了小太监的脸上，立时砸断了对方的鼻梁。

名为邓明的小太监似是被这一下砸晕了，目光有几分不知所措，整个人向后倒去，仰面躺在了地上。

“你……”

下一瞬，小太监由于吃痛回过神来，从地上坐起，目露怒意，刚想开口辱骂，却又记起了自己的奴才身份，于是又不得不忍气吞声，询问荀礼打人的缘由：

“陛下……”

我犯了何罪？

你一个傀儡皇帝又凭什么敢打我的脸？

但他话还没问出口，便见荀礼整个人又不肯罢休地扑了上来，再次把自己弄倒，然后骑在自己的身上，又一次举起玉玺，朝着头部用力砸下！

砰！

一下，又一下。

小太监被这猝不及防的几下砸得瞬间失去了反抗之力。

砰！砰！砰……

荀礼表情狰狞，不断重复着两个动作——

举起，砸下，举起，砸下……

每一下都用尽全力，没有半分留情。

宛若一头癫狂的凶兽。

小太监躺在地上，被砸得面目全非，嘴里刚开始还有呜咽求饶的声响，但几个呼吸后便连喘气声都发不出来了。

可荀礼似是怒气还没有完全宣泄，丝毫没有停手的架势，仍在不断挥动着玉玺，生怕对方没有死透。

他的龙袍被飞溅而出的血液染出斑斑赤红，手上的玉玺沾满了小太监涂脸的白粉以及粘稠的血。

由于力道过重，动作幅度太大，他甚至甩丢了头上的金冠！

这一刻，他不像一个帝王，更像是一个在市井里摸爬滚打的无赖泼皮！

周遭的太监、宫女都被这一幕吓坏了，一时间竟是无人敢上前阻拦，反而有不少人见到鲜血飞溅，吓得发出尖叫。

“啊——”

“来人啊，陛下疯了！”

“死人了！”

……

砰！

很快，御书房的门被人从外推开，三个穿着官服的老臣行色匆匆地走了进来。

正是在隔壁房间批阅奏章的三公——

太师曹绍，太傅颜硕，太保柳闻。

此时，荀礼听闻三公赶来的动静，终是停止了砸人。

他先是将沾满血迹的玉玺弃置一旁，喘了几口粗气，然后捡起一侧掉落的金冠，将之放在头顶戴好扶正后，才不紧不慢地从小太监邓明的尸体上起身站立。

曹绍、颜硕、柳闻三人见到这一幕，神态各不相同。

太师曹绍盯着荀礼，面带怒意，第一时间开口斥责：

“陛下，你知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一个傀儡而已，怎么敢在宫里闹出人命？

你真把自己当皇帝了么？

太傅颜硕先是瞥了一眼地上的尸体，认清死者身份后，双眸不易察觉地缩了一下，而后对另外几个小太监吩咐道：

“把尸体拖下去找个地方埋了。”

“记着都给我把嘴缝上，今日之事，若是让我听见有一点风声泄露，那么你们所有人都得掉脑袋！”

听到威胁，一众太监宫女都吓得颤栗不已，赶忙应道：

“吾等不敢！”

随后，几个胆大的小太监走上前开始搬尸体。

荀礼没有阻拦。

他只是不动声色地瞥了一眼三位老臣，辨其忠奸——

只见大将军曹渊的叔父曹绍头顶一团黑气，比小太监邓明只多不少，毫无疑问是个大奸臣。

老宰相颜易的族弟和颜易一样，头顶黑白二气缠绕在一起，似忠似奸，不知其中有什么隐秘。

第三位老臣柳闻则是头顶几缕白气，尽管不多，但还算得上一个忠臣。

于是荀礼内心有了主意：

“朕还欠缺一本功法，或许可以从此人身上入手。”

……

等到小太监邓明的尸体被搬出书房后，颜硕又将目光投在了荀礼身上，质问道：

“敢问陛下，何故杀人？”

荀礼微微抬头。

何故杀人？

真正的原因自然不能说出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