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十分常有的事——为了保证家族能够发展的更加稳固,两个家世相当的家族之间会将自己的子女联姻。 更不用提从小就青梅竹马一起长大的两个家族之间的孩子了,我的父母就是这样。 父亲柚木宗一比母亲山/奈雅子大5岁,两个家族之间虽然山/奈家的家世与柚木家的家世相差了将近一线,但由于是世交的缘故,且柚木家在外便是以敦厚重情出名,故情感还是很深厚的。 在这样的家庭背景下,还是孩子的父母自然被安排在一起长大了,彼时父亲已经知事,懂得家族之间的关系,也懂得这个被他当做妹妹一般所宠爱的女孩,是山/奈家为自己送上的新娘,为了加深两家的羁绊,也为了将来自家的小公主山/奈雅子能够幸福一生。 对于父亲而言,山/奈雅子是一位十分可爱的小妹妹,她秀致美丽,优雅温柔,并且十分的容易满足,只要他能陪伴在她的身边,就最幸福的事。 少年人总是有着自己的虚荣心,尚且年幼的父亲也是如此,母亲的重视珍重让他也打从心底感到愉悦满足,自然对待母亲更加的细致体贴,然而这是不是对于未婚妻的那种爱,他却不清楚。 母亲实在是太过依赖与他,就像一株盘绕大树生长,拥有依托物才能艳丽绽放的莬丝花,她将喜怒哀乐寄托于父亲的身上,让他在感受到被重视的感觉的同时也感受到了一丝喘不过气的压力。 然而两个家族在他们小的时候,便为他们定下了婚约,只待他们成年便可成婚,优秀的习惯于服从家族安排的父亲没有想过拒绝。 虽然他对于母亲的爱更多是出于亲情而非爱情,但是出于对家族责任,对母亲的关心爱护,父亲还是娶了母亲。在他看来,这样才能让从小被娇养长大的母亲能够继续或者幸福优渥的生活。 一切都是出于爱,亲人之间的爱;一切都是出于重视,兄长对于妹妹的重视。 ——可这些都不是母亲想要的。 父亲的敦厚,不,该说是他的对于感情暧昧理解,优柔寡断,对于责任的错误认知,判断倒错,使得悲剧慢慢被衍生出来…… ******* 柚木家有一位十分优秀的继承人,而在山/奈家与这位继承人同辈的只有刚刚出生的山/奈家的小公主山/奈雅子,于是这位小公主的命运便在那一刻被决定了。 ‘那个就是你以后要嫁的人哟!我可爱的小雅子。’ ‘雅子要更加的优秀,这样能够配的上你优秀的未婚夫。’ ‘我们的雅子只要能和敦厚温柔的柚木宗一在一起,一定会是这个世界上最幸福的女孩。’ ……… …… … 山/奈雅子一直听着类似这样的教诲长大,在她形成自己的观点,养成判断能力,懂得自己真正需要的是什么之前,她存在的意义就被人为的规划好了。 或许一开始年幼的山/奈雅子还会对那些教诲报以疑惑的态度,但是在家族安排她与柚木宗一见面并相处之后,那些困惑与不满都消散了。 那个会细心察觉到自己所想的每一点的柚木哥哥,那个会在自己伤心难过时温柔安慰自己的柚木哥哥,那个从不责备自己只为自己带来欢乐的柚木哥哥……她都好喜欢。 从此,山/奈雅子的生命之中唯一充斥的就是柚木宗一,不再有其他。 山/奈家族虽不是像柚木家族那般有巨大影响力和雄厚财力的家族,却也是通过数代的发展拥有不少积累的老牌上流家族,作为家族中唯一的小公主,母亲从未遇见过挫折,她可以获得任何她想要的,大家都宠爱着她,或是因为她美丽的容颜,或是因为她上流的家世,或是因为她未婚夫的巨大潜力。 这样的她在经历人生之中第一次的挫折后,变得偏执,绝望,歇斯底里,最后——自我毁灭。 结婚以后,山/奈雅子和众多世家的女性一样专心的做起了贵太太,每日的生活一尘不变,围绕着丈夫与家庭旋转着。 哪怕已经成年并结婚,她却还是如同少女一般幼稚天真,被无限宠爱长大的孩子大多都是如此,就像是一个长不大的孩子。 柚木宗一极为珍视她,却也没有碰触她,因为在他看来那是如同妹妹般的存在。 然而凡事都有意外,于是一次意外过后,那孩子(柚木凛)降生了。 山/奈雅子极为宠爱柚木凛,因为那是她与自己挚爱之人的爱的结晶。 她没有照看孩子的经验,却不允许除柚木宗一以外的任何人触碰她的孩子,她对柚木凛的在乎几乎到了一种异常的地步。 因为害怕对凛的成长照顾不周,她限制了他的行动空间,并为他精心准备绝对不会为他带来任何伤害的玩具与食物。因为害怕其他家族的人打上凛的念头,她不允许凛与同龄的孩子一起玩耍…… 来自于母亲强大的占有欲和爱,限制了凛的一切,他虽是男孩,却没有一丝男孩该有的活泼调皮的特质,柚木宗一有时也会觉得雅子做的过火,最终却都会被她的眼泪和撒娇劝服,他对于自己的家人,往往都坚定不起来。 若事情只是发展到这一步,恐怕还没有什么,顶多只是这个世界上又多了一个被母亲管束的没有了自己棱角的孩子罢了。 但是悲剧往往更具戏剧性,也更加荒谬可笑,柚木宗一在工作之时遇见了一位女性,那位女性美丽优秀,自立自强,在工作上能够给予父亲帮助,性格也是爽朗大方……与温柔敏感,依赖心极强的雅子是完全不同类型的女性。 而宗一不可避免的被这种不同吸引了,他小心翼翼的喜欢着,但是出于对家庭的责任感,对雅子的责任感,对凛的父爱,他努力的掩藏住这份喜爱,主动的自己离开了那位女性。 然而柚木宗一并不擅长掩饰情感,他的异常被将目光又一直聚焦在他的身上雅子发现了。 自己挚爱之人的情感转变,她又怎么会发现不了? 在发现所爱不忠之后,她仿佛被打开了灵魂中的某个开关一般,雅子开始变得患得患失,她一遍遍的检查着宗一周围的来往的人,并将他严实的紧盯着。 柚木宗一因愧疚感,也一言不发的忍受了她的这种异常举动,没有做任何的反对。在他看来现在的雅子需要冷静的时间,只要随着时间的过去,一切都会好起来。 然而,事情并没有朝着宗一所期望的方向发展。 “我可爱的凛,为什么你的爸爸会不爱妈妈呢?” 不光是对宗一,柚木雅子逐渐开始一遍又一遍的向凛询问起宗一不爱她的原因,语气委屈的就像个孩子。 她的精神在不断自我猜疑的紧绷下开始出现异常。对她而言凛是目前她和那个人的唯一羁绊,柚木宗一之所以没有离开,都是因为柚木凛的存在,她无法剥夺宗一的自由,于是便将凛的自由给剥夺了。 每一天,每一天,日复一日,她都紧紧的将他扣留在身边,哪怕他只是离开一小会儿她也会无法忍受般的开始歇斯底里起来。 一开始出于对母亲的濡慕,凛努力忍受着自己母亲的这种近乎异常的掌控,但是随着时间的拉长,渐渐的一种被关入笼中的窒息感被孕育出来,那源自于母亲的思维灌输。 “凛,你要记住,爱是很自私的东西,当你有了所爱的人,束缚住她让她哪里也不要去,只有你一人……”柚木雅子又开始将凛揽入怀中,为他理顺那头与柚木宗一如出一辙的银灰色短发,不断的灌输着自己那已经崩坏的世界观。 这便是柚木凛被母亲以爱为名束缚的日常。 从小凛与母亲相处的时间就比父亲要多上许多,父亲也没有向凛展示过他对凛母亲的爱,更多的只是在物质上不断的满足他们,然而越是这样,母亲心间的空隙就越大。而在自己爱上另一位女性暴露后,父亲更是开始逃避性的忙碌起来,明明发现了柚木雅子的不正常他也懦弱的厄选择了逃避,只是为雅子找来了调理她的心理医生。 雅子一次都没有去见那位医生,她并不认为自己出了问题,只是觉得宗一已经厌弃了她,而这都成为了使她加剧崩坏的诱因。 这种崩坏也伴随着母亲偏执的囚禁蔓延到孩子的身上。 凛并不懂得为什么他的家庭变成了这样,于他而言这栋冰冷的别墅与母亲就是他全部的世界,母亲不断的将自己的观点强行灌注于孩子体内,使得这种偏执如跗骨之蛆的诅咒紧紧的勒住了凛的颈项,让他无法喘息。 明明知道那是错误的,然而面对母亲崩溃边缘般的双眸,凛却什么都说不出口只能保持缄默。他想求助于那位心理医生,然而医生却畏惧于雅子的家世而拒绝了。 第一次鼓起勇气向外人求助的凛,得到的是坚定又懦弱的拒绝,随后他便被母亲更加严密的看护起来。 就这样柚木雅子迎来了她的终结,那是一天阳光正好的清晨,树木葱茏,微风和畅,是一个一切都充满了希望的清晨。 “呐呐,宝贝!妈妈想到了一个好办法!一个能够让你的父亲永远都不会忘记我,让她人永远也无法超越我的好办法!”母亲突然兴奋的抱住凛,像是和自己最好的朋友分享在他耳边小声说道,“只要我离开了,宗一就一定不会忘记我!” “……但是我很担心,若是我走了,你该怎么办呢?我的宝贝一定会被那些坏家伙欺负的!” 凛听到母亲的此时的话,隐约感到了不安,他用力的抱紧母亲,不住的摇头希望阻止母亲接下来的话。 “……所以啊,凛就和我一起走吧?” 一瞬间的凉意,随即是蔓延开来的痛楚,凛低下头,望着母亲那染满鲜血的手,顺着她握住的手柄,看见了深深埋入他体内,苍白又狰狞的獠牙般刀尖。 “……妈妈?” 因疼痛而颤抖的童音并没有得到母亲的关注,她微笑着抽出了匕首,引的凛再次虚弱的轻哼了一声后将匕首抹上了自己的脖颈,锋锐的刀刃轻易的便破开皮肤表层割断喉管撕裂劲动脉,鲜红的血液喷洒出来。 柚木雅子从生到死,只有6分钟。这么短的时间仅够她平躺于地面微笑着闭上双眼。 从那一刻凛便知道了,其实他对于母亲而言只不过是父亲的附属物,而对于父亲而言他则是对于母亲的愧疚补偿。 ……好累啊,既然是这样,那我为什么要来到这个世界上?我的存在意义在哪里? 意识渐渐沉入黑暗之中,死亡原来就是这么回事啊,一开始会疼痛,但是到了最后连疼痛都会变得麻木,只余下无尽的冷意。 察觉到不对劲的心理医生闻风赶来,在见到这幅惨状之后立刻拨打了急救。 弥留之际,充斥在凛耳边的是那位医生担忧自己受到责罚的絮叨声,呵,如此的肮脏! 接下来的一切就像是之前的轮回,他最终还是被抢救回来,而父亲则又将自己对母亲的愧疚倾注到他的身上,作为柚木家唯一的继承人,他接触到了各式各样的‘上流人物’,或是讨好,或是算计,一切都让人厌恶无比。 渐渐的‘我不该留下来,那时跟随母亲一起走该多好’的这一念头在心中生根发芽。 终于在一天夜里,他做出了决定,而这个决定也让他遇见了她。 当被束缚在地面的生命飞翔于天空之上,该是有多么的美丽? 空中的那只猫型生物完美的诠释了这一点,它舒展着修长的四肢,风从它的周身穿过,扬起的雪色长毛在月光的照耀下闪烁着银光,让人无法移开视线。 于空中下坠的失重感会使任何生命体在感受到死亡的恐惧而僵硬蜷缩,而它却没有丝毫的对于死亡的恐惧。 不断的,不断的接近,空中下落的猫儿在瞳孔越加清晰,他甚至能够看清它那根根柔顺的长毛,也能看清它那双清澈的眼眸中映照出的自己狼狈的模样。 这就是他与丘比的相识,也是他获得救赎的开始…… ********* 或许猫都是高冷的吧,我的丘比便是如此。 明明是因为她的原因他才会再次住院,那晚因为自己替她承受了快速下落的伤害她才能够无事,可她那仿若不在意的模样,却让人觉得自己其实做了多余的事。 “呐呐,我是柚木凛,你叫什么呀?” “……” 我时常会对她说话,她却总是用沉默作为回复,但是或许是出于对让我受伤的愧疚,所以,她哪里也没有去,留在了我的身边。 自从母亲死后,这样的陪伴就几乎没有了,因为我继承了母亲的容貌,父亲虽然很关爱我,总是满足我的所有要求,却很少回家。 他,不敢面对我,因为这场悲剧可以说是他一手造成的,所以他恐惧,他怯懦,他选择逃避,让他的孩子去面对,如此可笑。 理所当然的,我一直孤身一人,在空旷的别墅中居住着,虽然有着佣人,但是却被我全部驱逐了,因为在他们的眼中,我是柚木财团的公子,仅此而已,……我渴望着有一个对于他而言我只是我的存在。 孤单是一种什么感觉呢?在我体会过后,唯一能断定的就是,那是一种类似于寒冷的感觉,感觉被世界孤立了出去,想要倾诉却只能面对静谧。 然而现在,哪怕丘比没有给我一丝回话,光是看着她蹲坐在角落的身影,心中便能感到安心,多么不可思议。 没有人能够看见丘比,只有我能看见她,有时我也在想她是否是我臆想出来的存在,并为此感到惶恐,那么这份安心感便也是虚假的,我仍旧是一个人。 就在我陷入这样的想法中时,默不作声却总是注视着我的丘比却动了。 她抬爪,就想每一个普通的磨人的小家猫一般,将她所蹲坐着的柜台上放置在边沿的药水瓶推了下去。 ‘啪嚓’ 玻璃破碎的声响在寂静的病房中格外响亮,正当我不解之时,一位为我换药瓶的护士推门而入,她看见了地面上的碎玻璃,脚步微微一顿,随即向我微微躬身,开始清理起被打碎的玻璃。 可能在那位护士姐姐的认知中,这个药水瓶是我情绪不稳摔碎的,因为她看不见丘比,这个病房中又只有我。 无意中我便为丘比背了一个小小的黑锅,我本该无奈,然而唇角却勾勒出上翘的弧度。 “噗,哈哈哈……” 听见我的笑声,护士小姐疑惑的抬头看了一眼我,而丘比也歪了歪头,眨着水润的粉色双眼看着我甩了甩尾巴。 牙白,这下彻底输了! 我在心中如此想到,明明是不易被人察觉到的情感变化,丘比却敏感的晰知并用行动向我证明了她的真实。 怎么办,这种开心的感觉无法止住…… “我可是为了接住你断了三根肋骨,其中一根还插进了肺里,要不是抢救及时,我估计就会死了吧,看在这个份上和我说说话?不要一直沉默着呀!”待到护士小姐离开后,我说到。 “……你住院或许是我的原因,但是死亡不是你期待的么?”她沉默了良久后回答到。 这个答案让我怔住,我……期待着死亡?我只不过是想要逃避,这样算得上是期待死亡吗? “初次见面时就是那样,你的眼神在向我诉说着你很疲倦,想要永远的安眠。”丘比用后爪挠了挠自己后继续说到。 “……我契约过许多的孩子,每当属于他们自己的终焉到来之时,他们都是这样的神情,渴望着解脱的表情。” “或许是你说的那样,”我听见自己用不确定的语气说到,随后的半句却便的坚定,“但是,我想我找到了能让我继续挣扎下去的东西了。” 与丘比相处的日子过的十分的快,她说她叫丘比,向我解释了以她为中转轴的魔法少女体系,并为我详尽的介绍了魔女魔法少女之间的关系。 每当与丘比聊天都很愉快,那种感觉若是要用一句话来形容的话,就是能够清晰的感受到自己的囚笼被打开了,世界的新的一面在他的面前展开,原来他所遭遇的一切从旁观者的角度来看其实是不值得一提的。 是的,对于丘比而言,这个世界,人类们,都只是她的观察对象。 她游离于世界之外,如同我一样,无法融入,我们是一样的存在。 一天又一天,丘比在我心中所占的分量越来越重,最终超出了所有,为了她我可以付出一切,我是这么想的。 有了丘比,原先我所不理解的,认为出格的母亲的各种行为,渐渐的都被我所体会。 果然,我是那个人的孩子,就连表达喜爱的方式也如此的相似。 就在我以为自己能就此与丘比以魔法使与契约者的关系永远这么相处下去时,防卫省的人却向我下达了暗杀的命令——暗杀炸毁了月球的怪物。 也正是这份命令让丘比与我渐行渐远,她的目光开始转向那位怪物老师,据丘比所说,那位老师身上有着极为庞大的能量,对于一个以收集能量为己任的丘比而言,这是难以抗拒的诱惑吧。 恐慌感再次出现,不想让丘比看着除我以外的人,不想让其他存在夺走自己在丘比心中的地位,明明好不容易才通过愿望让自己成为了她的唯一。 但是这次却又有某些不同,面对我的排斥与不断紧逼,那位老师没有退却,他不断的努力想要接近我,和我说上话。 他说‘不要将自己关起来,要努力看看这个广大的世界,你是自由的!’ 他说‘对于我而言,我的学生是如同我的孩子一样的存在,我会一视同仁,不偏爱不伤害。’ 他说‘有能够重视爱护的人很好,但是我们不能用自己的爱去束缚她,爱是让人不断进步的原动力,而不是让人停留在原地伤害他人的借口,不要为自己的爱套上名为偏执的枷锁,不然总有一天你会为之后悔的。’ 他说…… 虽然很不想承认,但是与那位老师相处排除一开始的敌对心情后,余下的是难言的轻松。 那种感觉怎么形容呢,如果丘比是为我打开笼子的钥匙的话,那么杀老师便是让我再度展翅的勇气吧! 这个世界很难以融入,想要与他人好好相处,人们就必须收敛自身不好的因素,而只要是人,就会渴望温暖,毕竟人是群居性的动物嘛。 这也是杀老师所教会我的东西,在他的带领下,我逐渐融入了E班,同学们很友好,我也第一次体会到了与他人相处的快乐。 然而也就在我刚刚见识到这个世界的美丽没过多久,就得知了为什么要杀死杀老师的真相,以及杀老师能够存活于这个世界的最后期限。 不想让这样的一位好老师离开这个世界,拥有这样的想法的学生在这个班有近乎半数,但是也有主杀的孩子存在。 其中以潮田渚为首的主救派与以赤羽业为首主杀派之间起了冲突,杀老师便让他们用BB弹进行一场生存游戏。 我选择了主救派而丘比选择了主杀派。虽然她说只是为了让人数对称,但这却也是特殊意义上的我们第一次做出了不同的选择。 为公平起见,我并没有使用魔力,最终战斗时与丘比相遇,并双双出局。 虽然对战丘比我并没有赢,但是我们主救派还是在潮田渚的努力下赢得了胜利。 但是在一番努力后,能够拯救杀老师的方法还是没有找到,他终究是要离开这个世界。 在他离开的最后那晚,所有的学生都去为他送行,他毫无挣扎的让我们控制住他的触手,并让潮田渚给他最后一击。 每个人的双手都是颤抖的,还是孩子的我们没有经历过如此痛苦的抉择,我也是一样,不想这位教会自己去融入这个世界,体会美丽风景的恩师就此离去的心情到达了顶峰。 “……丘比,与渚订立契约吧!”我听见自己这么说到,不但违背了一开始自己想要成为丘比唯一的愿望,也违背杀老师绝不想自己的另一位学生沦为战斗工具的命运的想法。 杀老师听见了我的话后挣扎着想要起身,然而所有的E班学生都死死的按住他,让他无法动弹,他张口要喊却被乌间老师还有比琪老师同时伸手捂住了嘴。 渚在听到我的话后,如同得到了特赦,忙不迭的松开了握刀的手。急切的动作就像那把刀是滚烫的热铁似的,他期待的看向丘比。 从一开始,他就做下了与丘比签订契约拯救杀老师的想法,但是却被我和杀老师否决了,现在想想或许并没有那个否决的必要,我不是已经接受了E班的同学们吗? 由此,大家都抱着最后的期望看向了丘比,这个能够实现任何愿望的许愿机般的存在。 丘比她没有拖拉,爽快的与渚订立了契约,我就在一旁,在人群中看着,心中并没有原以为的不快,有的只是终于做下这个决定的释然。 原来不知何时开始,我已经自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