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不算打斗,这个得由官府判定。”书生不肯让路,见裴明脸色越加不耐,又道,“裴世子可以再给我一脚,我身子骨也不怎么结实,大概会比之前那位兄台伤得更重些。接连伤两个人,官府应该好判定了。”
“你威胁我?”裴明又不傻,之前那个还能说是别人先动的手,这个可一直斯斯文文地说着话呢。
“不敢,当年裴老侯爷随太祖征战四方才有了大陈,英烈的后人我们只有敬重的份,哪敢威胁?”书生依旧笑得斯文,“只是刚刚裴世子确实伤了我们的朋友,理应有个说法,裴世子不给,我们只能求助官府。如果官府说此事错不在裴世子,我等一定向裴世子道歉。”
裴明眯了眯眼睛,这家伙倒是难缠,而且他越来越觉得这小子眼熟,忍不住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一直没说话的书生担心裴明想要事后报复,悄悄给他颜色,然而那人视若无睹,坦然地报上自己的名字:“乔松。”
“乔松。”裴明念了一遍,遍搜脑海也没找到一个搭边的人来。
鼓楼是京城重地,官府离得不远,附近也有巡逻的官差,很快就过来把裴明和带头的几位学子请进了京兆府。
上京书院有抄录乡试中选的名单,连这些人的应答试卷都刊印成册,不得不说效率惊人。
看到自己的名字列在第一,李成蹊有点惊喜,多亏了汤院长帮自己稳定心境,中午休息的时候过去找一下他老人家。还有傅阁老,也跟他请教过一些问题,休假的时候应当登门拜访,教导功课的几位夫子,也该登门致谢。
上京书院的人大多知道李成蹊算是汤院长的关门弟子,对于他能中解元也不是那么难以接受,只是心底有些咽不下这口气,年纪自小,还是个哑巴!
当面背后地酸他白白占用资源。
这样的言论,李成蹊充耳不闻,依旧是低调谦逊的温润公子。
不是不想教训这群贱人,而是太多了,根本打不完。
以前裴明跟赵时玉关系铁的时候,二人狼狈为奸可以说是书院诸多势力中的扛把子,书院总体情况还算稳定。现在他二人拆了联盟,一个志不在此,一个头脑简单,之前被打压下去的势力渐渐冒出了头,还有其他新兴的小势力。拉帮结派,打了一个引来一群,李成蹊孤家寡人一个,不到万不得已不想硬杠。
“打不完也要打,狠狠地收拾一顿,至少没人敢当着你的面说。”靳兆麟面对等级差不多的对手,从来都是有仇当场就报了。
“让他们说好了,本公子又不是当真哑巴了。”李成蹊笑得倨傲,空空的右手做出挥扇子的动作,“要报复,等明年本公子站到金銮殿上,说一句话就够了。”
靳兆麟想象了一下那场景,得有多少等着看热闹的人被气吐血啊,当即拱手道:“佩服佩服,你老人家才是真的坏。”
“彼此彼此。”李成蹊回礼。
“承让承让。”靳兆麟哈哈笑着,然后点评,“到时候就像刚才那样说话,然后书生气少一点,多点狂放之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