奥尼恩斯报告的同时,米洛尔飞艇部队的飞艇中突变乍起。 原本数秒前还在一起谈笑风生的同袍忽地抽出□□,对准其他人脑门就是一枪;悄然靠近,用绳子勒住全无戒心的同伴,将其活活勒死;给同伴送上点心的同时,将锋利的刀子送入咽喉。 这样的一幕幕杀戮在飞艇的每一个角落发生,毫无准备的空军队部猝不及防之下立刻死伤惨重。 砰砰砰 一艘飞艇的餐厅厨房中,各种烹饪用的金属厨具堆积成山,当作简易的掩体,一个士兵抱头缩在后面,躲避厨房外他的原同袍们那不断射来的夺命子弹,几个厨师的尸体躺洁白瓷砖上,满脸惊愕。 蓝白两色的军装上溅满鲜血,士兵顶着呼啸而来的子弹,伸出手胡乱回了几枪,其中一发子弹似乎歪打正着,对面传来一声痛呼,疯狂倾泻的攻势停滞了一下。 士兵微微松了口气,在他身后有一条通风管道,跟一样他惨遭袭击的同伴,正通过管道向外爬去求救,他需要为他们争取足够的时间。 “培根,快快快!快点爬。” 两个紧缩身体的士兵在通风管道里艰难的蠕动着,他们逃生的每一秒都是同伴用生命争取的。 “我知道。” 前面的士兵压低声音回复,他扭着身子转过一个弯口,看到前面的些许亮光,顿时给他的爬行注入全新的动力。 用双臂竭力摩擦着通风管道的金属板,士兵花了数分钟蠕动到亮光处,终于松了口气,那是通风管道口,外面是空无一人的走道。 士兵小心的打量了一会儿,确定没有人,伸手狠狠把风口砸开。 哐当 金属风口落在地上,士兵扳住管道边缘,发力把自己从中□□,落地的瞬间立刻取下嘴上叼着的□□,左右戒备,眼角余光扫过走廊玻璃窗,视线便再也离不开。 “培根,下面怎么样?”另一个士兵也爬到风口处。 “你自己下来看吧。”培根目光呆滞,□□无力垂下。 不明其意的士兵又问了几遍,都无法收到同伴的回答,无奈之下只能自己跳下来,顺着培根的目光看去,顿时如遭雷击,当场呆住。 窗外,几艘同僚飞艇正在受到猛烈攻击,一发就可以把大楼顶端打爆的炮弹,接二连三的轰入飞艇舱里,小半个飞艇舱尽数被火焰淹没。 另一艘飞艇的气室被打爆,失去浮空能力的飞艇正在快速坠落,然而攻击者并没有就此罢手,一枚撕破空气的导弹飞射下去,将其彻底炸碎,变成无数着火的碎片。 斩草除根般狠厉的攻击者是他们飞艇部队的旗舰,而在视线可及范围内,包括他们所处的飞艇在内的十多艘飞艇,正在围攻另外几艘,滚滚黑烟不断从被围攻的飞艇上涌出,显然是支撑不了多久。 “这分明是叛变啊——”第二个跳下来的士兵满脸苦涩,连旗舰都在动手,毫无疑问整个米洛尔飞艇部队都已沦陷。 “我们已经走投无路了。”培根转过头来,面色惨白。 “没错,投降吧!” 乍然听到人声,两人下意识的举起枪,抬头望去,一整队的灰色队伍正从走廊另一头逼近。 “连陆战队都背叛了啊。”培根垂下枪口,面对这支专门空降投放的精锐作战部队,他们毫无胜算。 “背叛?从一开始我们效忠的人就截然不同。”为首的军官面色淡然,“看在多年战友的份上,现在投降,我给你们一条生路。” 闻言,培根与同伴对视一眼,举起□□,“抱歉,我还记得入伍的誓言。” 哒哒哒哒哒哒—— 距离不冻港一百六十公里外,一片皓皓白雪下,隐藏着三叉戟导弹基地。 轰隆—— 忽然冒出冲天火焰,爆炸响彻这片寂静的白色世界,随之而来的冲击波席卷四方,更是把此地仅有的生灵吓得四下奔逃。 轰——轰——轰—— 可怕的爆炸似乎只是一个前奏,一次又一次的爆炸在相同地方发生,不断涌现的火焰好似赤红色喷泉般,冲上半空,将整个世界映照成红色。 亚特兰蒂斯基地 红色警报灯无休止的闪动,刺目的灯光下可以看见遍地尸骸,远处传来隐隐约约的咀嚼撕扯声与惨叫声,令人毛骨悚然。 “亚特兰蒂斯?!亚特兰蒂斯?!我这里海神要塞,听到请回复。” 溅满鲜血的控制台上传来急促的呼叫声,然而已经没有人能够回复。 一个个残缺的尸体摇摇晃晃爬起来,好似流脓腐烂的蜡黄面孔不带丝毫表情,它们张开嘴巴,耷拉着双臂向远处走去。 砰砰砰 轰轰轰 半空中无数导弹炮火弹链交织在一块儿,形成一场最为残酷的烟花。 一座宏伟的要塞坐落于山岳之间,发射井打开,炮架抬起,无时无刻向着四面八方喷射海量的导弹与炮火。 而天空中是一眼望不到头的飞艇部队,连绵至天际处,数量难以想象的导弹如撕破长空的利剑,从上而下用力斩去。 双方的攻击与拦截在半空中碰撞,赤红的火云照亮世间,一阵阵白光骤然亮起,盖过天穹之上的大火球,偶有漏网之鱼,立刻就展现出狰狞本色,将一方狠狠撕下一块。 炙热的气浪席卷四方,使得周围的温度上升极快,好似炎炎夏日,让身穿冬衣的人们汗流浃背。 “这战争打得有点莫名其妙。”如狮子般雄壮的男人站在一艘飞艇的观察室里,身穿军装,金发柔顺的披在身后,赫然加入黑堡特种部队的零。 “谁让那位大小姐居然把不冻港搅了个底朝天。”穿着相同款式军装的同伴站立在旁,“亏得是要塞里的死士够给力,否则真不一定能赢。” “确实,‘破冰行动’比计划表提前了至少一个月,很多准备都没有完成,能够打成这样已经相当不错了。”零微微颔首。 “说起来,我听说你曾经在战场正面对上那位大小姐,那是个什么样的人?”两人随口闲聊着,丝毫不在意如下饺子般被击落的飞艇。 看着同伴脸上的好奇之色,零回想起那段被仇恨驱使着肆意妄为的时光,黄土飞扬的战场上,那个装甲车中纵横来去的少女,虽然稍显稚嫩,但已狰狞已现。 他不禁露出苦笑:“是一个你绝对不想与之为敌的女人。” “听上去是位不好惹的大小姐。”同伴啧啧称奇,他幸灾乐祸的说道:“希望前去支援的老虎不要被折腾的太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