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京,长安城。
长安城之大,正不知道从何事从何时写起。
单就荣国府一家,合算起来从头到尾也有三四百人,一天二三十件事,也是绰绰有余。
昨夜窗外一场小雪,纷纷扬扬地洒落下来,早上起来,走在外面咯吱咯吱地作响。
门外,荣国府的大门口两个狮子威武地镇定在那里,一层层雪花覆盖在上面,仿佛是笼着轻纱的梦。
门房内,一阵热气蒸腾,原来这贾府门内有两人看守。
两人围在炉子边,时间才是早晨六点钟,鸡鸣声叫了几下,太阳将升未露。
两人都是醉醺醺的,看来是喝了不少的酒。
在酒精的作用下,年长的人对年幼的说道:“别看我焦大七十有余,不过这荣国府从从内到外的细枝末节,我都看得清清楚楚。”
“哦,我听人家说,你年轻的时候,从死人堆里,背出老爷,忍饥挨饿……”年轻的人叫贾瑛,是贾府的旁门亲戚,早年父母双亡,不得已寄人篱下。
“可不是吗?我忍饥挨饿为了老爷,我喝过马尿,吃过牛粪,都是为了老爷。”焦大脸色十分难看,不过手中的酒没有停,一杯接着一杯,眼看着杯杯下肚。
“焦大爷,别喝了!”贾瑛脸色微红道。
“我焦大吐个唾沫一个钉,拔根毛比你的腿都粗。”火炉旁两个人你一言我一语,对话苍白但有力。
酒过三巡,火炉里的灯火摇曳,照出两个人的影子一长一短的。
这焦大离不开酒,贾瑛坐在对面,就能闻见刺鼻的酒味。
足见他的酒瘾之大,更别说三天离不开酒了。
此时此刻,天渐渐发亮了起来。
焦大却昏昏欲睡,贾瑛试着摇动着他的身体,但是没有任何反应,只得任他呼呼大睡而去。
时间一分一秒的流逝着,贾瑛想着他原来是川安国企的保安,怎么打盹的瞬间,魂穿到了贾瑛身上。
贾瑛也打着盹,思考着回忆着这具身体应有的记忆。
“砰砰砰……”
忽然,一阵雨大的敲门声,将他的构思打断了。
贾瑛掸了掸身体的杂物,缓缓地推开了门栓。
透过门缝,贾瑛看见了一个五大三粗的男子,只见他长得是迟钝发呆、呆头呆脑的,脖子上堆起了层层的肥肉。
贾瑛想看清楚这人的脸庞,不过他戴着斗笠,身穿破布麻衣,目光呆滞地望向贾瑛,活生生的武大郎转世。
贾瑛打量了一下,然后检索着脑海中的人物印象,居然没有发觉一个一样的。
于是,他打量了一番,随口应和道:“送菜的?送饭的?还是探亲戚的?”
再得到了一连续几个否定和摇头后,贾瑛按捺不住怒气道:“哪里的二愣子,给我滚,看不清楚这是敕造荣国府吗?”
那人也是看了半天,愣住了,呆站在原地:“你狗眼瞎了,一个看门的这么大口气!你说谁是二愣子呢?”
贾瑛也被激怒了,一个穿着像破要饭的,哪来这么大的口气:“呦呦呦,你赶紧撒泡尿照照你自己,狗眼看人低!”
“你小子给我等着,有你后悔的劲呢?现在跟老子嘴硬,一会你就知道了。”那人在外面叫嚷着。
这声音惊醒了焦大,焦大在里面醉醺醺地想要出来,但是被贾瑛阻止住了。
“焦大爷,没事,有个醉汉闹事!甭理会他!”
“你知道我是谁吗?”这男子喝了点酒,腆着大肚子,就嚷嚷着要冲进来。
“我管你是谁,天王老子来了也不给开门。”贾瑛哪里是吃素的,他依仗着在国企当保安的经验,硬是将这人活活拦了下来。
那人撞了几下门,然后就使劲踹起了门。
贾瑛此时想起了保安守则的第三条,将那人踉跄地推了出去。
“这可是堂堂荣国府,请不要在此造次了。”贾瑛警告那人道。
过了好半天,那人也是没办法,偏偏此时天蒙蒙亮,等了好久也不见人过来。
那人在外面冷风嗖嗖的,加上雪花飘舞,正是一等寂寞外加一阵寒意,正不知道如何是好之际。
忽听见焦大的呼噜声,那人就在外面狂吠道:“好你个焦大,同伙闹事!”
语毕,继续咣当咣当地踹着大门。
“真是给脸了!”贾瑛晃晃悠悠地站了起来,骂骂咧咧道。
“别急!勿急!”这吵闹声一下子惊醒了焦大,焦大急忙晃悠着站了起来,尽管双腿发软,两手打颤。
接着他询问道:“哪来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