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子白平静地望着朱茹。

对方同样也望着他。

朦胧的月色洒在两人身上，影子朝向同一个方向，拉得老长。

“茹姨，我明白你的意思。”

“你是觉得我没有天赋，就算足够刻苦，未来也不会有太大的成就，甚至还有可能死在魂兽或者魂师的手里，对吗？”

朱子白温和的目光使得朱茹一阵动容。

“我...我不是这个意思，”她不着痕迹地移开目光，话语声却显得没什么底气。

“你就是这个意思！”

朱子白语气坚定，却并未显得步步紧逼。

移开目光，朝着夜空望去。

“茹姨，今晚的夜空真的很美，就连月亮也那么耀眼，然而我却更喜欢这些星星，哪怕它们并没有明月漂亮。”

意味不明的话语，引得朱茹重新看了过来。

月光洒在朱子白的脸上，明明充满着稚嫩的少年，此刻却给人一种高深莫测的感觉。

“茹姨，我能感觉到你的迷茫与不安。”

“我虽然不知道你经历过什么，但我能感觉到你的患得患失，太在意从前，又太担心将来。”

“我曾经梦到过一句话，昨天是段历史，明天是个谜团，而今天则是天赐的礼物，没有人生来就是平凡的，每个人都独一无二，拥有无限可能，也许你的成就是命中注定，亦或者可以通过努力来改变。”

“但不管是哪种，都不是认命或是放弃的理由！”

说到这里，朱子白的话音一顿。

当他再次转过头来，朱茹微微一颤。

她从朱子白的脸上看到了自信且温和的笑容，明明是在夜晚，却仿佛沐浴阳光般温暖。

“茹姨，也许我们的故事并不是从幸福美好开始的，就像我们只是出身于支脉，但这并不能决定我们的一生，我们会成为什么样的人，走什么样的路，全看我们自己的选择。”

“也许你说的没错，魂师确实是一条很危险的道路。”

“我不知道自己能不能走到最后，或许惨死途中，或许幸运的寿终正寝，却依旧没有达到自己预期的高度。”

“但在我看来，光是领略到沿途中的风景，便已经物超所值。”

“至少我不愿意等到垂垂老矣的那一天，再为今天的选择而后悔！”

院子里再次陷入沉默。

朱茹目光一直停留在朱子白的身上，眼眸微微发颤，显然后者刚才的话，与她本身的观念产生了巨大的冲击。

“你有没有想过，这条路可能没有你看到的那么光鲜亮丽？”

朱茹再次开口，语气却没有之前那般激动。

“我很清楚！”朱子白靠在椅子上，嘴角溢出了一抹弧线，“既然做了就别后悔，就像是今晚的星空，哪怕繁星们并没有明月耀眼，但依旧在努力绽放着属于自己的光辉。”

朱茹突然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了。

从始至终，朱子白的表情都十分镇静，自然的情绪加上平稳的心跳，都在说明刚才的话语是发自内心。

“好了，茹姨，不聊这个不开心的话题了。”

“我先天魂力只有一级，你就当我刚才的话是在自我安慰好了，也许过一段时间，我就想通放弃了呢？”

朱子白开玩笑地笑了笑，朱茹顿时也被他逗乐了。

“你小子，就知道逗我开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