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不是。”蒋廉脱口道,“晚晚是最厉害的。”
红雾浓稠得像刚挤出来的颜料,一阵波浪般的翻涌后,整齐地朝着一个方向流动。
“我说!我说!是一个不认识的人给我的!”金冠杰也知道这种说辞很让人怀疑,忙倒豆子一般快速把遇见蛊巫时的事都说了一遍。
金冠杰自然答应,没多久,那人就从太平间出来了,他要收钱,那人却给了他一只蛊虫。
“没错,五小姐才是最厉害的。”林禄也忙点头附和。
蒋廉让姜晚靠着自己休息,林禄和牛志跃跃欲试,问陈远胜还会什么符,都画出来好让姜晚临摹。
“他可真是……厚脸皮啊。”林禄算是开了眼了。
“晚晚?雷符……!”蒋廉心急恼怒,那可是姜晚耗费心力画的!
蒋廉、林禄、牛志和陈远胜都对她深信不疑,但金冠杰却等不了了。
直到确定蒋廉没有追上来,他才发现他似乎也能看到所谓的红雾了。
雷符是在他手里被抢的,因为墨迹没干,他小心翼翼捧着,不敢用力,结果就……
耳边似乎有如诉如泣的婴儿哭声,金冠杰吓得尿裤子。
陈远胜很是颓丧后悔,他真不该跟来,他就是个拖后腿的。
他一秒钟都等不了了!
见所有人都看着前边没有注意到他,金冠杰的小心思止不住地活络起来。
“再等等。”姜晚让他们不要轻举妄动。
蒋廉还是自责,但最自责的是陈远胜。
“救救我!饶了我,我把能借运蛊给你!”
“牛志叔叔,你看到的是几个?”姜晚难免想是不是自己遗漏了。
他做了很久的黄牛,对惠市大大小小的医院都了如指掌,就说带一次路五十。
金冠杰这才惊觉他根本不会用雷符!
他只能欲哭无泪地往回跑。
正如姜晚所说,他们有姜晚在,金冠杰只有一张不会用的雷符,他们有什么好怕的?
“只是一张雷符而已,我画了一张还能画第二张,”姜晚有心缓和气氛,故作生气地问:“你们都这么伤心,是觉得那雷符比我还厉害吗?”
她用白胖的指头指着自己,精致漂亮的小脸上满是不服气,常见的小梨涡都没有了。
又或者,第九个就藏在这八个的后边?似乎也说得通?
牛志鼓起勇气去数,“是八个。小晚,后面的雾都散了,我们走吗?”
他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泪,诚恳认错,但姜晚一点儿也不同情他。
姜晚想说自己可能画不了第二张了,没想到画符这么难这么耗体力,之前看过宋龙雾画符,明明还挺轻松的。
脸上还许多黑色的线,大热天也用一件黑袍子把全身裹起来。
金冠杰以为对方是问太平间怎么走。
“嗯,它们动了,全都往那里汇集了。”姜晚指着面前的方向,一边描述给蒋廉和其他人听。
那人很奇怪,看不出男女,个头跟姜晚差不多,却不是孩子,说话也冰冷冷阴森森的。
鼻血滴落,落在金冠杰面前的地上,他突然想起了什么,掏出那个小药瓶。
姜晚提醒他:“你最好赶紧说实话。”
两人一同动作,自然让其他人想到他们所看不见的九婴。
蒋廉这才发现,他踩在了晚晚绘的咒圈的边缘,再往前一厘米,就踏出去了。
其他人也把注意力移回姜晚身上,关心地看着她。
“这叫七鸣蛊,七次肠痛后必死无疑。”那人说。
“——七鸣蛊?!你说你有七鸣蛊?!”听到这里,姜晚少见地真的变了脸色。
七鸣蛊是杀人的蛊,也是蛊毒的一种,威力完全不亚于血刹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