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温不移半点儿犹豫都没有，道：“假如乐芳菲不能去蓬莱，我去蓬莱又有什么意思呢？”

“多谢。”陶月儿端起茶盏，也做了个感谢的动作。于是便收起了六枚锦囊。

“不必，我……”陶月儿刚想拒绝，但花伶却打断了她。

陶月儿去了一趟洪荒，拥有了识人洞心的能力，还有无与伦比的力量，她自然是不怕温不移的。

“虽然妙法锦囊是邪物，但到底能对你有所助力。你心思单纯，没有害人之心，我相信你不会滥用锦囊致人死亡，但是……你的力量是无根之水，取之有限，这些锦囊里有可供你驱使的力量。”

花伶的茶室里已然茗香缭绕，他沏好了三杯茶，好像早知道他会来一样。

“因为……我不想去了。”温不移说完，抚摸着身旁的剑身，道：“蓬莱从不藏污纳垢，芳菲剑是浊气之剑、怨气之根，她上不去。”

“为什么？”陶月儿不明白。

但是她依然害怕，怕他再次欺骗自己，那么她就得不念旧情。从此，双手再次沾染上鲜血，那是她不愿意见到的。毕竟，他也是曾经少有的待她好过的人之一。

“所以你就放弃了？”陶月儿不可思议道。

温不移在花伶对面坐下，陶月儿则坐在了花伶的身边，二人共同看着面前的温不移。

温不移解下佩剑，将她稳妥的放在一旁的蒲团上，仿佛将她也当成了一个人，于是也不觉得自己是在独自面对陶月儿和花伶，反倒是觉得自己也有一个人就在身边陪伴着他一样。

“这些年我一直在追查这些锦囊的下落。据我所知，这锦囊统共有二十枚，你那里一枚，我从他们各自的拥有者那里夺过来六枚。此等伤天害理之物，不该存在与这个世上。我将它们交给你，是希望你代我上蓬莱去。”

而后在温不移的茶盅里又续了茶水，抢先道：“那就多谢温公子了。”花伶说完，陶月儿便明白，花伶是不愿意让自己透露她已经拥有力量的事实。

“接下来你有什么打算？”在得知他放弃了天梯选拔后，陶月儿便关心起了他的去向。

“不知道。”温不移道：“此前觉得你薄情寡义，必要让你付出代价，以此支撑了两年，后来发现自己恨错了人，却又觉得，这样也好。至少那一段时光对我来说不算是幻觉。乐芳菲存在过，她真切的与我有过交集。所以，余生陪伴芳菲剑便好。”

乐芳菲活不过来了，他得长生也没什么意思。

温不移道：“余生说短不短，说长也不长。左不过几十年而已。等尘缘了结，便陪着芳菲剑一同入土，也算全了一场主仆情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