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是愿意孑然一身，只是他想要陪伴的那个人已经不在了。于是只能安慰自己，一个人也很好。花伶看透了这一点，于是给了他一个玩偶娃娃以及乐芳菲存在她这里的力量。至于这娃娃最终会变成什么模样，陶月儿也不知道。

可是温不移不同。他对花伶没有这般顺从，忍不住问道：“花伶究竟是什么人？”

花伶的法宝很多，他本人也懂得多，神秘又莫测。陶月儿过去从不曾揣摩他的身份，他说什么就是什么。他让做什么就做什么。

陶月儿觉得很欣慰，三年过去，温不移依然还是她初初遇见过的那个人，少年公子，一片赤诚。经历了三年的悲苦，终究还是坚守住了本心。此一去山长水远，希望他平安。

“等等。”她叫住他。

“妙法锦囊落在歹人手里，它就是魔物。若在心存善念的人手里，也不过就是一枚简单的储灵袋子，看你怎么使用了。”花伶说完，给温不移面前的茶碗倒满了茶水，便是送客的意思了。

“我不知道。”陶月儿依然镇定而从容地如实回答。

“你从来不好奇吗？”

“这是无主娃娃，与其对着剑隐藏自己的情绪，压抑自己的情感，不如弄清楚，自己想要的究竟是什么。”花伶说完，将那娃娃扔到了温不移的怀里。而后，又掏出一只妙法锦囊，将其中的力量尽数转移到了另一只里头，而后将陶月儿手钏中属于乐芳菲的那一部分力量灌输到了妙法锦囊里。

温不移没有多留，也不知道花伶给自己的这娃娃究竟是个什么东西，但他依然还是接受了。

等到了院子里，温不移才仔细地看了眼手里的娃娃，他突然发现，这娃娃，他似乎在哪里见过。顿时感到呼吸一滞——这可不就在陶月儿的梦境里见过吗？是曾经还鲜活着的乐芳菲的模样，几乎就是缩小版的她。

花伶想了下，从袖子里掏出了一只娃娃。那娃娃穿着一件简单的白衣，头发简单的在脑后扎了一个髻。乍看上去有点像花伶，但仔细一看，眉眼却是女子。

“那个……你真的甘心此生孑然一身了吗？”陶月儿问道。

“我不知道。”陶月儿如实答道：“花伶从不帮助他人，他愿意给你这个，或许是给你一个机会诚实的面对自己的内心。至于怎么个帮法，可能需要你自己去琢磨。”

说这个话的同时，温不移的内心却道：“假如可以，倒是早日一死了之去陪乐芳菲便好，只可惜，便是死，怕也是再见不到了。”

“还有事？”温不移疑惑。

他呼吸有些急促，忙问陶月儿：“这可是乐芳菲？”

温不移离开时，陶月儿忍不住探听了一下温不移内心的声音。

讥讽又带了一丝嘲弄。

“你怎么会这样说？”陶月儿不懂。

“虽然与之共处的人是乐芳菲，可你从头到尾都看着，怎么，你也喜欢他了不成？”花伶讥笑地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