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9章 伪神（二合一）

花费了一番功夫，付羲才将如风中柳絮般娇小的郗琅从自己身上扣下来。

看起来身娇体柔，小小的香香的女孩子，力气居然出奇的大。

像恐怖电影中‘抱脸虫’那样扑过来之后，他竟然一时间毫无反抗之力。

幸好‘紫薇帝君’帝威犹存，付羲沉声训斥两句后，郗琅这才渐渐恢复理智，慢慢地收起了力气。

等到她重新娴雅乖巧地在舰长室沙发上端坐正好，两人才又重新拉开距离。

那支碧玉发钗再度落到了付羲手上。

他仔细端详着，发钗无论怎么看都只是工艺品的样子，既没有一道遗留的质量锁在他面前打开，也没有‘星神礼赞’的炫目美景在眼前浮现。

刚才听见的声音仿佛只是幻觉，并不存在。

郗琅小心翼翼地坐在付羲身前，暂时的安静非但没有让他放松下来，反而让她愈发紧张与不安。

付羲向面前的‘圣女’示意道：“继续。”

……

郗琅舒了口气，就好像付羲的质问语气是帮了她的忙一样。

郗琅到现在还没有开始解释自己的身份，而是皱着眉说这些前置条件。

郗琅嚅嗫嘴唇，最终想了想说道：

虽然他无意干涉付道一的事情，但几件事情间若有似无的联系已经将他，还有付红缨牵扯进来。

考虑到她与夜清欢的私交，夜清欢肯定会帮她，但那份力量不够。

‘果然如此吗？’

说道这里郗琅如玉白皙的皮肤上再度绽放出湛蓝光辉。

“啊…我在！帝君叫我郗琅就好了，请您尽情吩咐！”

付羲没有回答，反而继续追问：

“十二年前‘酆都’号远航空间站爆炸是因为遭遇蜃景虫洞这个结论，是你亲眼看到还是后来调查组告诉你？或者说我换一个问法，‘酆都’号远航空间站爆炸，是否会增加你逃亡目的地是Sol-III星系的暴露几率？”

付羲眼珠转了转，想到从‘本体’记忆中看到的片段，忽然开口说道：

“蜃景虫洞显现时，应该会在虚空中出现个巨大的漩涡，并且在其中浮现一片雄伟壮丽的大陆。”

“我还未向您正式自我介绍过。我叫郗琅，出身于人类文明分支，游荡在宇宙各处的流浪者文明‘太虚’之中。”

付羲点了点头，中流露出一丝理解：

“紫薇帝君。原来如此，这就是你要来蔚蓝星的原因。”

“关于‘太虚’的介绍铺垫到此为止。”

“大人。”她从第一次见面，就用这种独具特色的方式称呼付羲，“我想见您，是为了发出警告，形势已经迫在眉睫。”

付羲若有所思：“所以你才会在当时的口供上签字，承认罪行。因为你觉得你害死了空间站上的人。”

“它所传递的画面，可能来自宇宙中某个很远的坐标、某个被折叠隐藏起来的空间，甚至是其他维度画面的缩影。所有被传递的画面均是二维平面的，因此蜃景虫洞会割裂三维空间，同时也撕裂虫洞附近的其他物质。”

闻言郗琅先是沉默了一下，回答道：

“‘圣女’对太虚而言，就是紫薇帝君的代言人。类比来说，就是教会的圣女、发声的喉舌。但伪神并不是太虚真正的统治者，他从不对圣女发声，只将我们当做仪式性的角色边缘化，同时将自己嫁接在紫薇帝君的位置上，直接统治。”

他主动打破宁静，看了对方一眼，“因为他很厉害？”

“既然身份你已经验证过，那我们就继续刚才的话题。”付羲敲了敲桌子，‘如果你不知道从什么地方开始说起的话，我可以给你一个思路：Sol-III星系的柯伊伯带，有什么？”

“没错。”

“既然如此，想必他就是你口中的‘伪神’。”

郗琅拍了拍脸，从巨大的惊喜中回过神来，总算想起还有正事。

她没想到付羲会以柯伊伯带作为切入点，谨慎斟酌着语言，思索要怎么才能得体地回答。

郗琅一愣，张口想着怎么回答。

“我无意间撞破了‘伪神’的真身，因此不得不离开……十二年前郗琅来到蔚蓝星，并不是刻意，而是逃亡。”

郗琅宛如一只被吓到的炸毛猫，惊呼一声从幻想中回过神来，赶忙抹掉自己嘴角的口水。

郗琅勉强挤出个笑容，礼貌回应道：

“抱歉，帝君大人，是郗琅失态了。”

“蜃景虫洞？”

“是！”

小萝莉点点头，缓缓向下讲述：

“正如我之前与您说的那样，太虚人的身份是在基因组合成型时就注定好的。我自成年之后就一直跟在太微帝君身边。”

“没错，您是怎么知道的？”郗琅微微吃惊，檀口微张。

当然，肯定还有很多细节没有被提到，人类世界不可能存在真正的乌托邦，‘太虚’的体制也不是郗琅讲述的重点。

“因为我拥有的‘星神之礼’能力，就像刚才确定您的身份一样。”

郗琅拾起放在桌上的碧玉发钗，放在手中凝视，同时低声解释道：

这么一说付羲懂了。

有喜怒哀乐，有爱恨憎怨的机器，那也是机器。

付羲念头一转，点了点头：

而付羲终于放下玉钗，将注意力转移到面前这脸红如霞，嘴角还不自觉露出痴笑的三百岁老萝莉身上来。

“他已经找到我，接近启示之地，想要彻底褫夺帝君的身份。”

见他表情没有任何不耐，郗琅才松了口气，继续讲述道：

“我逃离时，用‘星神之礼’遮掩了行踪，不会被伪神察觉。”

“不过还有两件事我没想明白。”他伸出两根手指，“第一，‘圣女’这个职位对太虚的意义；第二，你又是如何看穿伪神的身份。”

郗琅站起身来，如绸缎柔顺的秀发就从腰间流洒而下，触及脚踝。

“并不是说每个人都被强制指定分配了工作岗位。实际上‘太虚’的社会氛围相当自由，它如今的统治者给了所有人明面上的平等人权——之所以说未来的工作与岗位注定，是因为天赋。”

付羲微微颔首，他深知舰队与星球之间的天然异质性。郗琅说‘太虚’是‘类乌托邦’文明，实际是可能的。

舰队不同于星球，家园舰长期航行于无人深空中，周围的环境每时每刻对‘太虚’而言都陌生且充满危机。

郗琅抬起头，纠结片刻点头承认：“是的。”

“继续说下去，十二年前‘酆都’号远航空间站爆炸与你口中这个蜃景虫洞也有关联？你与当时的星际开拓联盟达成了什么合作？现如今想要见我，与这件事之间又有什么联系？”

“蜃景虫洞是宇宙中一种稀有的天文现象，类似海市蜃楼，将远处的画面传递到另一个位置之上。不过蜃景虫洞并不是简单光线折射造成的投影，而是一种更特别的现象。”

付羲继续说：“现在太虚舰队已经来到Sol-III星系边缘，你察觉到这件事，知道那个伪神已经来了，所以又才着急想要脱离软禁见我，发出警告。”

想到这里，付羲微微凝神，看着眼前的女孩儿：

毕竟梦寐以求的‘帝君’就在面前，

她想贴近他，触摸他的体温，深嗅他的气味，聆听他的声音，感受他的抚摸……咳咳。

付羲的眉梢霎时一跃，眼中闪过数不尽的思绪，转瞬间连想到很多，不都最终都被按捺住。

不加思索，郗琅下意识回答道：“是后来调查组告诉我的，我没有亲眼看到。”

他们能交谈的内容很多，不过付羲还是率先问了他最关心的问题，这件事恐怕涉及到付道一历经许久的谋划。

然后就看见付羲摆摆手：“算了，这个问题暂时不重要，你继续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