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最后一句话算是说到赵大队长心坎儿里了。
大队长正有条不紊地复述稿件内容。
他干了这么多年,兢兢业业,为村里人谋福祉,不就是为了听别人称赞一句“你干得好、尽得人心”吗?
“……”
“没错!没错!”
“嗯。”
零零零目不转睛盯着她,并未言语。
云苓松了口气,不过她这话说得,仿佛有种气急败坏的感觉。
她依据第三项公共利益,向防疫站披露了第一例患者的感染体征,而这次是秉持着捍卫自己名誉的法律要求,再次公开。尽管没人会注意这点,但即便有人追责,也事出有因、情有可原。
“傅承启同志身体的异常反应还有待商榷,大队一视同仁地注重每位同志的身体健康,所以特此声明,会专门看护调查他的健康状况,并给大家一个确切答复。”
不过之前那事儿,确实是对她不太友好,人家憋闷也正常。
“由于傅承启同志发病时,并未由云苓同志接诊,所以她并不清楚病因起源,但以上内容,皆可证明她的医疗程序正当谨慎……”
“到时候,您直接按照上面的念就行,也不用麻烦您辛苦措辞了。”
要不说,他还是愿意和云苓这种下级共事呢!
啥都不用他想,啥都不用他准备,这多轻松爽快!
赵大队长将纸折了两下塞进上衣口袋里,夫妻俩心满意足地双双把家还。
云苓揉揉眼睛,长舒一口气:“零零零,多亏有你,直接把眼药水从眼角滴下去,不然我还真不好发挥这出苦肉计。”
系统无奈:“带过这么多届宿主,你还是头一个跟我说哭不出来的人……”
“以上就是云苓同志在给傅承启同志治疗期间,所采用的药物和治疗手段,一切都在其身体承受范围之内,且身体特征呈明显康复趋势……”
“读书是学习,学习是进步,宿主做的很对。”
云苓摸摸鼻子,心虚地瞟了一眼系统的电子眼,干巴巴地解释:“多读点书,涉猎广泛,也没什么不好……”
且不说目前法律环境并没有特别在乎医生的保密义务,更何况,还有三项特殊情况可以豁免保密义务,分别是法律要求、患者同意和公共利益。
云苓揩拭泪珠,轻轻说:“我也没想您怎么样,就是这些天,别人一直说我,我从小到大还没被这么污蔑过,有嘴都说不清。但要是大队长能帮忙澄清一下,肯定很快就解决了,毕竟谁不知道,村里人都听您的话。”
这是在说她不行?
云苓坦然接受评价,平淡回它:“我又不是演戏的,不擅长也很正常。”
所以赵大队长一口应下:“放心,这点小事儿,包在我身上。那之前那些事?”
大队长愈读下去,愈发慷慨激昂,直到他顺嘴念叨最后一句:“嗯?”
但话已说出去,就如同泼出去的水。
他懊恼地挠挠后脑勺,都怪他太信任云苓的能力,也没多看两眼。
这下可怎么收场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