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刚落,整个私塾外瞬间变得鸦雀无声。
所有人的视线,全部汇聚在陆渊身上。
那眼神,仿佛在看着一个笑话。
他们没听错吧?
陆渊竟然要安先生帮他的诗文赋名?
安先生一直都是不问世事,专门培养读书人,可他的事迹,他的不凡,已经传遍了屛山县方圆千里。
一个小小的私塾,不到十年时间,走出近十位举人,甚至其中还有一位进士!若非安先生把招收范围,早早限制在小河村附近百里。
那么慕名而来的学子,会挤满小河村每一处空地。
屛山县的县尊大人会找安先生喝茶;天都的大儒会找安先生论道;丹凤州的富商......
这么多大人物都与安先生交好。
若某个人的诗文被安先生题名。
那么这个人必然受到一群大人物的注意。
到时候,一步登天,简直近在眼前......
多少人想要却不敢要!可陆渊竟敢向安先生要?
这简直是疯狂!
“陆渊,你简直是狂妄。”
“不用安先生赋名,我便能给你赋上,就叫《无知小儿赋》!”
“陆二愣子,你真给我们小河村丢人!”
“............”
一群人对陆渊指指点点,议论纷纷。
他们的语气里满是轻蔑和鄙夷。
欧阳清的眼睛微微眯起,默默无言
安先生的眉毛则是皱了皱,“先呤诗吧。”
他并不为陆渊的请求而有任何不快。
其实,安先生毫不在意为学子“添赋。”
只是因为大家都在私下约定成俗,所以便没人开过口,他也就落得清闲。
他是在惊讶于陆渊太过锋锐。
这股锋锐超出了安先生的预料。
这个少年好像一把刚开封的宝剑。
从拔出剑鞘那一刻开始,就要斩断一切,一往无前。
可是“刚过易折”的道理,他理解颇深,没有足够的能力,怎么配得上足够的锋利?
安先生目露审视之色......
陆渊面对众人的驳斥和指责,不为所动。
少年是什么样子?
少年便是这个样子!
“在场的学子与我皆是少年,那么这首诗文,便为大家所写,诸君请听。”
陆渊的声音清晰而有力,传到每个人心里。
这坦然的模样,让众人都禁不住温和下来。
听他呤诗∶
“红日初升,其道大光。”
“河出伏流,一泻汪洋。”
“潜龙腾渊,鳞爪飞扬。”
“乳虎啸谷,百兽震惶。”
“鹰隼试翼,风尘翕张。”
“奇花初胎,矞矞皇皇。”
“干将发硎,有作其芒。”
“天戴其苍,地履其黄。”
“纵有千古,横有八荒。”
“前途似海,来日方长。”
“美哉我少年景国,与天不老!”
“壮哉我景国少年,与国无疆!”
随着诗文的深入,陆渊的声音愈发激昂。
他的手势也随着诗文的节奏而变化,时而如同展翅的雄鹰,时而如同翱翔的凤凰。
在诗文的最后一刹那,陆渊的声音如同破晓时的晨光般照亮了整个私塾。
使得整个私塾陷入了沉寂之中。
............
“好,好一个少年赋少年......”
安先生一脸畅快地拍手。
从他为始,一群学子都露出崇敬的目光。
“是啊,真好......”
“这才是真少年......”
“陆兄,之前是我等肤浅了......”
然后,如同春雷般的掌声瞬间响起,久久不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