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看到王震球出手,白川暗自松了口气,散掉手上的金光,轻声道,“庶族长,您知道吗,就算我家里人,都不敢在祭祀之前得罪我啊。”
扫了一眼不远处,刚才王震球的对手们,还横七竖八地躺在地上,不省人事。
白川暗道一声万幸,办正事儿的时候,王震球还是比较靠谱的。
在庶礼惊愕地表情中,白川带着心痛的表情,从包里抽出了三根“正祭香”,点燃后在额头上一贴,高举过头顶,面朝东方拜了三拜,如此往复,循环了三次,代表三跪九叩。
然后将香插在地面上,再次对着东方深深作揖,口中念到:“辛帝天下厌为尊,贤愚无门枉断魂。莫吊龙逢哭比干,文曲下凡东财神。”
这低沉的念诵声,竟然压住了祭坛处传来的音乐声,在众人耳边回荡。
这一刻,风似乎都停了。
阳光照在白川的身上,似乎是为他镀上了一层金身,神圣而又不可侵犯。
“五方财神座下奉礼白川,恭禀。”白川保持着作揖的姿势,语调平稳而清亮,“今有庶氏一族,以厌胜惑人,祈正一福禄财神真君、天官文财尊神,降神通,惩妖邪!”
随着白川的诵念,一个长须文人的虚影在他面前显现,此人,身着火红蟒袍,头戴宰相纱帽,足登元宝,手捧如意,正是五方财神之一的文财神——比干!
比干的虚影对着白川微微颔首,将手中的如意递给了白川。
白川恭敬地接过如意,再拜了三拜,方才起身。
看到此等景象,王震球瞪大了眼睛,这是他第一次看到神灵虚像做出反应。
而庶礼,更是瞠目结舌。
从最开始,企图用简单的人偶操纵,到利用吴东进行武力压服,再到现在,动用庶氏的最终底牌,以拜神压胜之术,配合理论上克制赵公明的钉头七箭书,强行篡改白川的思想。
他对白川的评价,已经一再抬高。
只是,他怎么也想不明白,为什么年仅二十多岁的白川,为何此时还留有余力,为何,还藏着其他的手段。
这个人,究竟还有多少底牌没有揭开!?
没管几人的反应,白川伸手一抛,将如意祭在空中,手捏指决,诵道:“北斗消灾,玄黄开阳。仙灵影现,明彻十方……华精气结,与神同乡。消灾自然,上升玉堂。”
随着念诵之声愈发高亢嘹亮,那如意散发出万丈金光,照向了祭坛。
那缕缕金光毫无滞碍地穿过了屏障,将所有巫师都笼罩在内。
庶礼紧张地看着祭坛,生怕发生什么,打断祭祀。
只是,出乎几人预料的,什么都没有发生,那金光仿佛只是普通阳光一般,除了让祭坛纤毫毕现外,似乎没有其他的效果。
“我说老白,你这玩意,不顶用啊?”王震球看着因为脱力,坐倒在地上的白川,强忍着头疼问道。
“你看好庶礼就行。”感受着空空如也的内丹田,白川连手指头都懒得动了,“我那边,不着急,先让光照一会儿。”
“白顾问,还是不要硬撑了。”见白川施术没有取得效果,庶礼再次恢复了信心,“你若现在……”
话还没说完,祭坛那边突生变故。
一个念诵咒文的巫师,突然发出了不和谐的音调,在那低沉如潺潺流水的诵念声中,十分突兀。
哪怕是听不懂的阿绣,也能分辨出,那人出了问题。
这一声疏漏,仿佛是发令枪一般,其他巫师也都开始接二连三地出错。
原本如潺潺流水般顺畅的诵念声,变成了杂乱无章的乱叫,各种分别不清的词句此起彼伏,如同无头苍蝇,嗡嗡乱响。
最诡异的是,那些巫师仿佛没有发觉一般,经照念,舞照跳,以各自的节奏开始了SOLO。
“不可能!”庶礼目眦欲裂地瞪着祭坛方向,且不说为了这次的祭祀,他们演练了多久。
单就出错而言,一个两个还可以理解,但所有人都出了错漏,这绝对不可能。
“你做了什么!?”庶礼的情绪终于失控了,他冲着白川大声的质问。
每次布局都被搅乱,大好形势一朝丧尽,这令一直自诩智计超群的庶礼,实在不能接受。
“作为财神,可削人财气,那作为文曲星君的比干,你猜他能削掉什么?”靠在王震球身上,白川冲着庶礼,有些轻佻地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