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绣带回来一些小玩意,收音机、游戏机、各类医药什么的,都被罗淑宁一股脑地给扔掉了。
罗淑宁告诉她,这些东西对于修行之人来说,是诱惑。
若是一些心志不坚的年轻人接触到这些,怕是只顾着嬉乐,而荒废了修炼。
那时的清河村,还没从魏淑芬的阴霾中走出来,他们偏执的认为,魏淑珍是被外面的人欺骗了,进而得出了外面人不是好东西,他们搞出来的玩意,也是坏东西的结论。
“我认可师傅说那些都是诱惑的说法,但,难道所有便利的东西,都是错的吗?”阿绣的情绪逐渐激动了起来,她从怀里拿出两个药盒,扔在了桌面上,“这是学校教授们研究出来,最新的麻醉药,效果甚至比一些蛊术有过之而无不及。”
说完,阿绣走到她那一大堆行李里面,翻了一阵,竟然掏出了一把手枪。
“白川哥哥,这个你应该认识吧?”阿绣拿着手枪在白川面前比划着,那黑洞洞的枪口,不断在他脸上游移,“只要轻轻扣一下扳机,就能带走一个人的生命,不用修炼,不用养蛊!”
“为什么非要死守着那些狗屁传统,不知变通!”阿绣激动地挥舞着双手,用已经破音的嗓子喊着,“我只是希望他们能看看外面的变化,我有什么错!?”
阿绣的想法与清河村那些惯于苦修的村民,格格不入。
他们不认可阿绣利用外来物件,去改善生活的想法,这种不认可和不理解,让阿绣第一次萌生了离开清河村的想法。
但,她不能。
她是大蛊师的继承人,要坐镇清河村,护佑村中族人。
没有大事,是不能随意离开的。
阿绣不是没想过,等她继承大蛊师之后,再慢慢扭转村民思想。
但当她不再认同大蛊师想法后,苦修变成了折磨,责任变成了枷锁。
在日复一日,毫无波澜的生活中,她的耐性被消磨殆尽。
逃离这里的想法越来越强烈,直到她遇到了庶礼,在后面推了她一把。
只要庶礼控制了苗疆,大蛊师对于清河村来说,就不再重要了吧?
那她身上的责任,也就能卸下来了吧?
这么想着,阿绣开始了与庶礼的同谋。
所以,她才在大蛊师提出,让她嫁给第一次见面的白川时,没有拒绝。
她要抓住一切机会,来打破身上这该死的枷锁。
所以,她才选择在这里给白川他们下药,想要抢走清河蛊盅。
决不能让清河村再度成为苗疆的领袖。
想要改变一个小小的清河村,就已是如此困难。
若是再加上整个苗疆,这沉重的责任与期许,足以把阿绣压死。
白川不得不承认,阿绣说得有些道理,很多时候,人类的发明要比各类异术要便利的多。
比如手机之于秘画神涂,枪械之于刀枪剑戟。
这些发明,能够以更简单的方式,更低的成本来完成目标,甚至威力还要更大。
但为什么异人们还如此舍本逐末,放着简单的不用,反而耗时耗力地去修炼那些秘术功法呢?
因为,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