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起来，还真是个新手啊。”白川用脚扒拉了两下地上的纸灰，皱眉道，“只有纸钱，没有符咒。”

“神坛的规格也不对。”看着眼前那个形状丑陋，用泥土堆成的，勉强可以说是个台子的玩意，他叹了口气，“也真亏他们能成功，难道真是外行？”

在白川眼中，举行仪式这人的操作，与其说是简陋，不如评价为胡闹更贴切一些。

从地上的纸灰没有清理，法坛也没被摧毁来看，这人走的应该很是匆忙，只带走了仪式用的器具，却没来得及清理痕迹。

这让他很轻易地就能猜出，对方在这里都摆放了些什么东西。

神坛的最高处，有摆放神像的印迹。

三個碟子的痕迹，应该是用来放贡品的。

香烛直接插在了地上，一些香灰和蜡油，还留在原地。

纸灰也没有清理，打眼一看就知道是街边买的劣质纸钱。

除此之外，便再无他物。

说真的，这场仪式，能找来那么多鬼物，实在有些出乎白川的意料。

毕竟，这么点东西，连祭祖都嫌不够，就更别提召唤孤魂野鬼，并驱使它们去攻击别人了。

“看不透啊。”白川摇着头，穷搜脑中记忆，也找不出这玩意能成功的理由。

“许哥，找找关系吧，试试普通的刑侦手段，看能不能找到啥线索。”白川叹了口气，把手上的灰拍掉，开口说道。

虽然不太愿意相信，但白川还是没法否定，这个召鬼的是个普通人的可能性。

双管齐下吧，万一能有意外的收获，也说不定呢。

与此同时，一个破旧的小招待所里，一胖一瘦两个男人面对面坐着，脸上满是惶恐与迷茫。

“咋办啊，壮哥，咱们是不是坏事儿了。”瘦子努力屏住呼吸，好让自己看起来，不那么慌乱，但他的手，还是不受控制地颤抖着。

“我哪知道啊。”被称为壮哥的男人烦躁的抽着烟，那满地烟头，显示着他的心情也并不平静，“玛德，还以为是小说上瞎编的，咱国还真踏马有龙组啊。”

“壮哥，你说他们不能这么快就找到咱吧？”

瘦子慌张地起身，把房间的窗帘掀起一条小缝，偷偷地向外看去。

“要不咱跑吧，壮哥，不回村了，咱往……”

“跑？跑个屁！能跑得掉吗？”听着瘦子那带着哭腔的声音，壮哥把烟头往地下一扔，重重地碾了两下，拎起收拾好的背包，说道，“走！回村！”

“啊？”听到壮哥说回村，瘦子吓得手一抖，直接把窗帘都拽下了大半，惊恐地说道，“咱就这么回去啊？”

“不然还能咋地？”壮哥恶狠狠地瞪了瘦子一眼，“不回去，你闺女和我老子的病咋办？等死啊？”

壮哥这话一出，瘦子沉默了。

想着自己那卧病在床的女儿，他的手突然不再抖了。

默默地把那个与白川找到的雕塑一模一样的鬼王像塞进包里，抽了抽鼻子，走到了壮哥身边。

“壮哥，如果……”瘦子咬着嘴唇，犹豫了片刻，说道，“如果我被逮了，枪毙了，萍萍就拜托你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