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苏瑾珩脸上的疲倦之色,纪言蹊也大抵猜到了其中缘由,想必是这次的蛊毒事件牵涉甚广,叫苏瑾珩又想起了前朝后庭的那些事儿来,所以这才对往后的日子多了几分担忧。
这般想着,纪言蹊乖乖地点头应了下来,“我明日就同墨英说。”
“好蹊儿。”苏瑾珩笑了,随后伸手摸了摸她的脑袋,“等到这么晚,蹊儿想知道什么?”
苏瑾珩本以为纪言蹊会问上几句疫区的事儿,没想到她却是笑道:“想知道,你平不平安。”
就这么一句话,彻底暖到了苏瑾珩的心坎里去。
瘟疫也好、战事也罢,纪言蹊之所以会关切这些,都是因为自己,为了自己的平安、为了自己心中的大义。
“蹊儿放心吧,便是为了你,我也会平安的。”
纪言蹊点点头,又问:“我听闻这蛊毒需得以汤药配合放血七七四十九日才能解除,可为何当初云澈哥哥并未以此法子医治?”
“白婆婆说,当时我并未染疫,只不过症状相似罢了。”
苏瑾珩赞许的看了纪言蹊眼,“所以这两日我们也尽力在排除原本确定的染疫者,看看他们是否都是中了毒蛊而非症状相似。”
纪言蹊闻言点点头,看苏瑾珩张了张嘴还欲说话,却是起身笑着将他推出了帐篷。
“好了,云澈哥哥快些回去歇息吧,这脸色着实不好。”
“好好好。”苏瑾珩轻笑两声,“我省得了,蹊儿也早些歇息,明日我早些回来,同你一道探望云烈去。”
“好。”
苏瑾珩对纪言蹊说过的话,向来都是一言九鼎的,这不,苏瑾珩第二日果然回来了个大早。
两人依着计划去看望云烈,哪晓得刚掀开帘子就差点被云烈扔出的茶碗砸了个正着,好在苏瑾珩眼疾手快地挡住了茶碗,不然纪言蹊就该毁容了。
云烈大抵是没想到他们二人会来,诧异之余少不得有些后怕,若是砸到了纪言蹊可怎么得了?
纪言蹊惊魂未定地瞪了云烈一眼,“谁又惹着你了?”
云烈哼了一声,背过身去拒绝回答,倒是一旁侍候的阿六上前解释道。
“是叶满星叶姑娘,主子听闻叶姑娘此番自沙漠中回来后也病得不轻,却一个人待在帐篷里无人问津,故而心里有气。毕竟叶姑娘也算得上主子半个救命恩人了。”
为了叶满星?发这般大的火?
苏瑾珩和纪言蹊听了这话,不由得对视一眼,纷纷在对方眼里瞧见了“有戏”二字。
而阿六呢,解释完这些不由得为自己的才智鼓了鼓掌。
其实云烈多是因着纪言蹊好几日没来看自己而不悦的,左不过叶满星的事儿又正好出现在了这个档口,于是乎便成了正大光明发火的由头。
这些道理阿六都是晓得的,可若叫他说与苏瑾珩听,再借他是个胆子他也是不敢的。
别说苏瑾珩了,这屋里的三位都不是什么好对付的主儿,若是自己说了这话怕是活不过今日的。
哎,生活不易,阿六叹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