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少奶奶快莫要哭了,您这般仔细哭坏了眼睛,再说了这般哭对小主子也不好啊。”
付相思听了这话才忙止住了哭,“我这也是太高兴了。”
“再高兴,二嫂也得顾及身子啊。”
纪言蹊笑嘻嘻地走进了屋,接过沉碧手中的托盘放置桌上,“呐,二嫂怀孕,我也不晓得送些什么合适。正巧库房里还有些好燕窝,这便给你送来了。”
“这般客气做什么。”
付相思嗔了纪言蹊一眼,“你的好意我自然是晓得的。”
“既然晓得,便不要与我客套什么的,给你了,便安安心心收下。”
“是是是,我收下便是。”
付相思对嬷嬷点了点头,嬷嬷便会意地将礼盒收下,然后让丫鬟上来奉了茶。“大夫说这孩子已然两月有余,还好我惯来心宽,未曾乱吃什么偏方,不然如今可是后悔都来不及。”
纪言蹊佯装微怒地瞪了付相思一眼,“以后便是要做母亲的人了,万不可再这般大意,若是伤着了我这小侄子,我可是第一个不依的!”
“我晓得了,我自然会照顾好自己和孩子的。”
付相思笑笑,“对了,齐王殿下的事情,我也是近几日才听说的,我知道依着你的性子定不会轻易放弃的,所以便给爹爹写了信前去,托他告知一些案子的具体情况于我们,希望能帮得上你的忙。”
付相思的这番话,对于原本不知从何查起的纪言蹊无疑是帮了大忙,于是她也不矫情,乐滋滋地同付相思道了几句谢,便聊起了旁的事情来。
聊着聊着,两人便又聊到了从前的日子,算来不过三载有余,大家的生活竟已发生了这般多的变化。
三年前的春天,她们都还是宁远的学生,日子算不得精彩却也平静……
这三年里,有人幸福美梦一朝破灭;有人得偿所愿的定下婚约;有人看清现实与所爱之人放手天涯;有人至今还在为爱苦苦挣扎;有人成了后宅斗争的牺牲品;也有人算计一世却抱憾而终……
时光似一轮不断前行的锯齿,推着每个人不断向前,谁也不知道前面是深渊还是美景,他们只能在迷雾中不断试探、调整。
不论世界如何变幻,坚守住自己的初心,或许才是最重要的前行之道。
城东苦泉胡同,院门被人轻轻叩了几声,苏瑾珩便连忙开了门,门外没人,只留了一封密封的信件。
苏瑾珩四下看了一眼,确定无人后才拿着信件回了书房。
“给事中左,内侄涉案,张、郭自溢狱中,黄伏法认罪。”
看完后苏瑾珩便先焚去了信纸,直到火光完全消失在视线之中,手旁的花瓶也应声倒地,砸在地上发出了刺耳的声响。
“曾翔!”
想必曾翔刚开始做这种不法之事时,便已想好了退路。
牵线人张子阳、郭二在监狱中自缢,口说无凭,自然没有证据可以直接指向曾翔。
此事民间传得沸沸扬扬,为了给百姓一个交代,作为历年主考官曾翔左膀右臂的黄昊空,便是最有可能偷题泄题之人!
如今曾翔将他推了出去,自己便摘了个干干净净,顶多也就算了是一个失察的罪名。
若是曾翔及时收手,他日后还是人人敬仰的文学大儒,没人知道这张慈祥的面孔下,藏着一颗多么肮脏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