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午炖的鸡还剩了一点点，上午挖的一些野菜还在，王春娘择了择，用热水将野菜焯了一遍，又将鸡肉撕成鸡丝，用热油拌了拌。

赵轩见阿宝放完零嘴就一直直勾勾的瞅着自己，他摸了摸口袋，将身上的一些铜钱同样放了下去。

王春娘撕了一块鸡腿丝给阿宝，她显然也听见了外面的动静，诧异的道：“外面怎么这么大动静，村里要有什么活动吗？”

赵轩点头，小声的朝着阿宝道：“应当是乞讨的人。”

“锅锅，我想玩泥巴。”见被赵轩给发现了，阿宝就扭了扭小身子，小声的道。

“你都不认识来娣，来娣突然对你很热情，还要带你去陌生的地方，这样的情况，你应该警惕，而不是跟她走了。”赵轩背着阿宝，瞧见他爹不说话了，他只得耐心的给阿宝解释道。

“好像有个小锅锅。”阿宝伸出胖胳膊，一个劲儿的指着桥洞下的方向。

兄妹俩一离开，桥下那缩在女人身边的小男孩就睁开了眼睛……

不过，她的眼睛还是好奇的在四处的转着，显然是在找来娣说的那种泥巴。

然后，阿宝就看见了这辈子最难忘的一幕。

赵轩头一次回答的不是那么果断，他欲言又止，最后还是朝着王春娘开了口：“娘，你出来瞧瞧吧。”

“轩儿，发生了什么？”王春娘朝着赵轩问道。

阿宝兴奋的踢蹬了一下小短腿儿。

“锅锅，乞讨是什么意思哇？”阿宝好奇的问道。

赵轩哭笑不得，这才背着阿宝飞了上去。

赵恒无语：“鸡同鸭讲。”

一个女人躺在不远处，嘴唇都已经发白了……一副无力回天的模样。而小男孩仿佛不知疲惫一样，磕头的血迹都成了一条蜿蜒的曲线。

阿宝实在是不好糊弄，赵轩最终还是背着阿宝又走回了桥下的方向，桥下确实有人，一大一小，衣衫褴褛，瞧着好像是一对母子，那个小男孩瞧着好像也没有比阿宝大多少。两人拥在一起睡着了。

…………

回家的路上，赵恒握着棍子探着路，声音近乎严厉的道：“长记性了吗？事出反常必有妖。”

外面的街上好像传来了什么动静，阿宝好奇的跑出灶房看了看，但很快又被菜的味道给吸引了回去。

“我知道，但是阿宝，除了跟我们说，你自己也要学会分辨呀。”赵轩继续说道：“来娣她眼神一直飘忽不定，你需要有分辨的能力。”

阿宝泄了气，小揪揪都不开心的耷拉了下来：“可我还是小宝宝哇。”

阿宝也扒拉着门框，好奇的看向赵轩。

阿宝一听，顿时拨浪鼓一样的摇了摇自己的小脑袋。

王春娘一把将旁边眼眶通红的赵轩和不知所措的阿宝揽了过来。

当年，他们家获罪的时候，才六岁的赵轩也曾这样跪在了宫门口磕破了头……

“轩儿，我们去救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