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瑶甜甜一笑，握紧谷雨的双手，面容温婉，“什么时候说这些事都不算早，事关你的终身大事，还是要尽早筹谋为好？”

“姑娘······”

“好好好。”

她一连三生好，只怕再说下去面前的小丫头可是要同她着急了，婚嫁之事点到为止，日后她瞧着模样好的到时再给谷雨婚配也不迟。

略一迟疑，傅瑶倾下身子，附在谷雨耳旁悄声说了几句，谷雨神色凝重，点了点头。

“姑娘放心，这件事奴婢定然会办妥。”

傅瑶无声地点了点头，心中稍稍松了一口气。

夜半。

抬手搓了搓眼睛，迷迷糊糊看着面前的牌位，傅家老宅远在千里之外，可有些规矩却是一点都不能少。

谢夫人不在身边，她虽是继女，却也占了名份上的嫡女，怎么说都该将老祖宗的规矩进行到底，怎奈何，委实年少，想要守夜也经不住困。

微微眯了眯眼睛，同已故的母亲真诚的祈祷，来生莫要遇上父亲这样的男子，也不要遇上她这样的女儿。

遵守三纲五常，丈夫不在家中，伺候婆母，无一不尽心，她完全可以说是从未愧对家中任何一个人。

“谷雨，今早可看见沈公子？”

“也许会吧。”沈昭献说了一个棱模两可的答案。

“里正说，日后傻姑便交由他们照顾，村里的人都是有目共睹的。”沈昭献不知什么时候回来了，站在傅瑶身边，轻声诉说今早辛苦的结果。

“姑娘，你看看这个袄裙怎么样？”谷雨手上拿着一身红色袄裙，在大姑娘的身侧比了比，来之前是知道她们家姑娘要在傅家老宅度过今年的年节，特意拿了一身喜庆的颜色。

她甚至可以保证，母亲还活着的时候，极有可能都不知道傅为远他们的存在，当然，死后更是不知道。

“见着了，沈公子早早出门，奴婢恰巧碰上，沈公子说他去一趟里正家中，好似是要商量一些正经事。”谷雨拿着衣裳朝着姑娘走去。

用过早饭，她却没有回到自己的房中，反而是去了傻姑安置的房屋，傻姑不复之前脏兮兮的模样，身上穿着干净整洁的衣裳，一头乱糟糟的头发也被收拾的整整齐齐。

想到这里，谷雨眸光暗淡了几分，可惜他们家姑娘向来不喜欢这样亮眼的衣裳，除去必要的年节，平日穿的衣裳颜色格外素雅，都没有二姑娘，三姑娘他们有朝气。

“甚好。”

得了姑娘的话，谷雨咧开嘴笑了笑，点头称是，“姑娘皮肤白净，穿着这样亮眼的衣裳是最好看不过了。”

傅瑶小巧的双手捧着碗筷，用了一口清粥，屋子除了丫鬟来来回回上菜的声音，碗筷碰撞之声几乎听不见。

傅瑶微微眼眸，看向沈昭献，只是那眼中带着满满的不信任，质疑道：“沈公子，傻姑是被这个村子的人逼疯的，父母双亡，现在又要他们来照顾她。”

她或多或少都有着一些难以言说的情感，唯独生身母亲，傅瑶只能根据浅薄的记忆来回想曾经有关她的过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