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件件试，都是很大框架的，对身体没有任何的逼迫。

“我去店里亲自挑的，”

乐风说道，“主要考虑户外方便，越宽松越好，有多半是男式的，觉得适合你现在的状态。”

“蟠桃园”之类的就别开了，乐风想着。

黄雁翎没有排斥，大方地穿上他送来的衣服出门，她带他去了临近的寨子。

乐风此行的目的之一，也是要实地考察一番的，考察“排污”状况。

“雁翎姐，你们考察下来有什么结论？”

乐风问道，“我是说安装抽水马桶的事。”

“最早的想法是，先满足每个寨子造一个有抽水马桶的公厕，”

黄雁翎说道，“但是又否了，考虑到这儿的生活习惯，还是得每家每户都有抽水马桶才能解决问题。”

“少说需要10万只吧，延伸到特兹乡那边的话，怕是百万只都打不住？”

“我数学不好，可没计算过这个。不过听你这么一说，好像是要这个数，”

“工作量太大，怎么操作？”

“就当地培训熟练工来做。打算15～20年完成。”

“这么大量，政府得支持才行。”

“资金有限，只能打阵地战，从外围开始，一里一里地往西边逼迫过去。”

“治病方面，有特效药吗？”

“有的，吡喹酮，我们每天都会出去发放的，也是阵地战。”

“排污改造什么时候开始？”

“好像定了5、6月份吧，——能供上货吗？”

“我再想办法。——奇怪，到现在为止，政府都没指派什么人跟我联络过？”

按理说，这么大规模的排污改造工程，政府应该提前就得有预案才行啊，早通知早准备啊，不打无准备的仗，口号白喊的。

﹒

黄雁翎一早出去发药，乐风很欢喜陪她一起出门。

发完药，就去周边住户寻访，叮嘱一些卫生防疫事项，通常都会赠送一张宣传画。

“最大的困难是跟他们的生活习惯做斗争，”

黄雁翎说道，“随便惯了的，纠正起来需要时间，要长时间的潜移默化才行。”

乐风觉得黄雁翎的日常工作很像护林员，就是不停地走过路过，保护好眼见的树木。

“血吸虫病不是一天两天就能根治的，”

乐风说道，“你还打算在这儿待多久？”

“待一辈子行吗？”

黄雁翎笑着回道。

“你认真的吗？”

“有点，看这个地方愿不愿意收留我了？”

乐风就严肃起来，说道：“不管怎么说，六月份你得回去检查身体？”

“有那个必要吗，”

黄雁翎明显有些抵触，“每年都查。”

“当然有，”

乐风果断说道，“你那儿有个钙化点，需要每年随访的。”

“就那么一个小点点，”

黄雁翎用大拇指尖尖掐住小拇指尖尖，“你能摸出来，鬼才信？”

“你信不信不重要，”

乐风说道，“但后来去医院检查，是不是真的查出来了，这个是事实吧。”

“说不定你从哪本书里看来的呢，”

黄雁翎笑说道，“就是每个女人都有这种小点点，然后你就拿来糊弄我。”

乐风想笑，这事，黄雁翎说的还真是符合逻辑的推测。

风起。

头发乱了。

大框架的衣衫被风吹拂，逼迫住她身体，即便里边穿着冬日的花棉袄子，仍旧显见遮挡不住的风致。

33岁。

真不敢想。

“我干嘛要糊弄你？”

“觉得好玩呗。”

“我不跟你瞎扯，反正今年你不回去复查，我会带人来把你绑回去的。”

黄雁翎转身一掀嘴角，“你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