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口无凭,”
乐风说道,“我方派遣技术工人过去帮忙的事,将作为附加条款写进协议里?”
“同意,”
胡安很大方地双手一摊。
“中途若发生我方员工被歧视事件,你们将书面道歉并承担相应赔偿?”
乐风继续补充道。
“同意,”
胡安再次一摊手,并说道,“我也坚持,他们必须受到尊重。”
胡安开了头,然后其他几位也表示希望接受中方派遣技术工人过去提供支持。
妥了。
对乐风来说只是常规操作,对王秘书和崔枚来说,是大功告成。
安顿好几位外商后,王秘书和崔枚执意要亲自送乐风回学校,临了,车却停在了工大外马路边的一家餐馆前。
“今天是个大喜的日子,”
王秘书说道,“得跟乐风好好喝上几盅。”
“我也是这个意思。”
崔枚表示同意。
两人其实商量好的,乐风体察到了,也就没拒绝。
三人进入餐馆,叫了两荤一素,外加一碟花生米,两瓶全兴大曲。
“今天这事,干得漂亮。”
王秘书起身道,“干完再说。”
三人喝完杯中酒。
之后,王秘书和崔枚两人,你一言,我一语,称赞乐风胆识过人。
乐风心道,我特么前世是个怂货,今世当然要雄起了。
两人推崇乐风的,除了创汇的功劳,更多的集中在派遣劳务工这件事情上。
“我开始想的只是派出去能挣一份不错的工资就行,”
王秘书道,“你想到的是给他们尊严和体面,——我不如你,我敬你一杯。”
“王秘书客气了,”
乐风回道,“出发点不同而已,——你需要解决的是年轻人的就业问题,你肩上压力大呀。”
王秘书听了乐风的回答,立马怔住了,眼圈也登时红了,趋势上是眼泪马上就要滚将出来的样子。
“连这个你都懂?”
崔枚很是惊讶。
乐风心道,我超前你们几十年呐,能不明白吗。
这个阶段面临的严峻问题是,一千多万的知青回城,需要工作岗位,而当前的工业基础薄弱,很难提供给这些回城的知青就业岗位。
“顶班制”就是这个时期约定俗成的一种解决方案。
双亲退休了,原工作岗位就由子女顶替上去,以此来缓解就业压力,但治表不治根。
父母才四十出头的家庭,子女等待时间漫长,根本等不及顶替父母的岗位就面临婚姻家庭难题。
子女多的单职工家庭,依齿序来,老大顶班了,老二、老三甚至老四、老五怎么办?
关键还得开源才行。
只有工业发展起来了,才能解决这些根子上的问题。
“第一批能安排多少人出去?”
乐风问王秘书。
“60来个吧。”
王秘书回道,“谢谢你……”
声音有些哽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