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楼蹬车快跑，就像身后有只豹子在追赶一样。

回到宿舍终于舒了口气。

照例是中间凳子摆放好，周围宿舍同学都提前占座，外围是站票。

开播前一刻钟，尤浅浅们鱼贯而入。

只是不见姜怀喜。

“她说晚点来，不用等她。”

罗甜说道。

乐风分发炒花生米，女生一搪瓷缸子，慢用。

男生一搪瓷缸子，每人五粒，顺时针传了再逆时针传，吃完了再加。

伴随着大家把花生米一粒粒放嘴里咀嚼，满屋子都充满了炒花生的油脂香味。

这个时期缺的就是油水，花生米是最好的营养补充。

昏睡百年

国人皆已醒

……

主题歌开唱时，男生女生都禁不住跟着唱，——近两个礼拜的校园传唱，基本都学会了。

主题歌唱完了，仍旧不见姜怀喜身影。

开播5分钟后，姜怀喜还没到。

乐风跟罗甜们打声招呼，就出去找姜怀喜了。

乐风骑车来到川都大学7舍楼下，此时已经过了女舍开放时间，乐风就拜托楼管阿姨上去307舍确认一下屋内有没有人。

没人。

乐风略一琢磨，蹬车出校门，沿着马路边骑行，找到上次带姜怀喜一起看《霍元甲》的弄堂口。

推车进去。

跟上次来时的情形一样，弄堂内拢总十来平米的空间里，挤满了有二三十人的样子，前边的人都搬把小凳子坐着，后边的人坐在稍高的条凳上，两边的人就站立着。反正满满当当地。

正前方桌台上，一台12寸的黑白电视机正播放着《霍元甲》。

姜怀喜站立在一排人墙的后面，那儿正巧是一处人墙的隙缝。

乐风把自行车推过去，横在姜怀喜身后。

其时姜怀喜正看得津津有味，没有意识到他。

他没敢用手拍她，聚精会神的人容易被惊吓。

咳嗽，他咳嗽几声，姜怀喜才转头看见他。

乐风拍拍自行车座位，——姜怀喜退身半靠在自行车上，乐风则是在另一边抵住自行车以免倒下。

直到散场。

两人推着自行车，沿着马路边往回走。

乐风主动唱了《万里长城永不倒》主题曲，是完整无缺地从头到尾唱完的，无论是歌词还是曲调都没有打磕。

“真好听，”

姜怀喜兴奋道，“再唱一遍？”

“合唱？”

乐风提议道。

“我还不熟，还是你唱吧。”

姜怀喜说道。

于是乐风又唱一遍。

然后两人都安静下来。

能听见自行车链条转动的声音。

乐风将她送回7舍楼下，说道：“以后决不许你一个人出校门看电视，记住了？那样很不安全。”

跨上自行车又补充道：“除非我陪着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