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慢着!”
佟晋生走了过来,伸手拿过了不远处沈勇的诗句,同沈勇对视一笑,然后一张张开始收取。
陈岳见此,长长的出了一口气,看向佟晋生,说道:“道歉?你其实不用道歉的。”
“不过在这时候,我要特别一说,我家伯伯最厌恶的,就是以颂扬别人为主旨的诗词,倘若你们今日谁有,那就不必拿出来了,我只要略微一看,就会将稿子给扔掉。”
“抱歉。”
沈勇在旁边哈哈大笑。
马泉在旁边,略微思索之后,在白纸上写了一首诗,字迹规整。
正在收取诗句的佟晋生伸手一按,将陈岳手中的纸张按在了桌面上,脸上满是笑容,说道:“时间已到,不能再做修改,这诗句就送上来吧。”说话时候,佟晋生又抬起了手,只见陈岳的诗句上赫然有一个黑色的手印。
咏月的诗句,陈岳懂很多,但是陈岳不太喜欢装,只要心里知道自己赢了就行,没必要用古人的诗句,打压这一群正在努力的人。
陈岳诵读了一下马泉的诗句,略微琢磨一下,说道:“我感觉将明月,改为新月,将黄花,改为旧花,这样的诗句之中,就有了时间流动感,会更好一些。”
佟晋生满脸自得,他当然不用道歉,作为收卷子的,出了一点失误,大伙都会原谅他的。
“今日黄天顺大学士也在此地,要择优收一个弟子,也望各位仕子把握良机。”
“有人言贫贱不如富贵,此言太俗,有人说富贵不如贫贱,这太矫情,贫贱者,每日吃不饱,穿不暖,亲友都能断绝,富贵者,每日田园粗足,诵月吟花,则另有一番境地,但是在文章上,富贵之人的文章却多不胜贫贱之人的文章。”
“良宵佳节,我们当然以作诗为先。”
宋维光走了一圈后,就到了后面坐下,当前主持仪式的,宋维光的子侄,翰林院的学士宋保增开口说道:“我想诸位仕子,全都有腹稿在心,就想要在这良宵佳节一展胸襟,故此这第一轮,我们不拘于诗词形式,只求各位一畅胸臆。”
马泉闻言,念诵了两下诗句,果然感觉诗句中有了“新旧”,就有了古今对应,也将时间景色融为一处,由此诚心的对陈岳拱拱手,将这诗句拿开,马泉将这诗句拿开,重新书写,陈岳则在一旁,将这旧稿放在桌面上。
“时间到了,我来收取诗句。”
在陈岳和纪伯英的小声谈话中,宋维光大儒也走了出来,他的年龄似是古稀,眉毛胡须皆是花白,但是规行矩步,在宋维光大儒的背后,还有一群先生也跟着走出来,其中不乏陈岳打过招呼的“莲批”,这些人都以宋维光为先,其中就包括黄天顺。
作为一个穿越者,陈岳在各方面品鉴了太多经典的诗句,知晓经典的诗句应该是什么样的,这时候看到马泉的诗句,品味了之后,就做出了一些评价。
“金秋时分,明月绝伦,值此美景,宋公在这南园中办了金花会。”
马泉想要拜师的这一位大学士,年龄看似四十来岁,衣衫胡须,全都是一丝不苟。
陈岳伸手将桌前诗句拿下,准备算作弃权。
这显然是毁了。
“因为我会报复回去。”
陈岳拿起砚台,将墨水直接泼了佟晋生一脸。
既然不要脸,那就不要脸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