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捕头寸步不让。
徐孝礼再度瞪了眼妻子,家族存续才是头等大事。
“那嫌疑人是谁?”
“自是贵府未出阁的二姑娘。”
显然他在极短的时间里做出了取舍,争取把此事往有利的方向发展。
外面或许会有难听的话,到时候她故意引导一下舆论,宣宁侯府的名声也就保住了。
“你到现在还死不悔改?你可知因为你,将来几个妹妹的婚事都会艰难许多,你就不会心生愧疚吗?”
“那小的自是会回去请示大人,大人自会再请示摄政王,到时候公文手续齐全,会再前来查案。”
毕竟许氏这举动在她的意料之中。
张捕头脸色极其难看,其实他也知道搜查未必能搜出什么来,毕竟有个时间差,人家早就将涉案的财物转移到别处。
张捕头不怵她,“此事有人证。”
况且他如今正在走摄政王的门路,看看能不能把嫡次子推上世子之位,所以在这关键时刻,绝不允许许氏在一旁添乱。
“这位奶奶莫要担心,天子犯法尚要与庶民同罪。”
事情的轻重缓急,您这一品诰命夫人可得好好掂量掂量。
张捕头回答得不卑不亢。
“我都说此事纯属子虚乌有,不过是有人故意诬蔑我们徐家而已,既然你们都搜查过了,也还了我闺女的清白,那就把人证唤出来,我们再亲自对质。”
“你们要先从哪里搜起?”
就算侯府只剩个空壳子,也是瘦死的骆驼比马大。
许氏神色难看,自家的短板她比谁都清楚。
徐宁宇却是立即朝顾德音发难。
顾德音早已看透他的色厉内荏,哪里还会害怕?
人在面对未知的人和事时,才会心生恐惧,一如拥有双厉眸的摄政王。
这话虽然假得不能再假,但不妨碍此刻拿出来镇场子。
“宣宁侯夫人,您过界了,如今是我们顺天府在查案。”
顾德音却是对许氏殷殷期盼的目光视而不见,直接转头看向张捕头。
看了眼那飘在眼前的纸张,她恨得咬紧后槽牙。
顾德音看着他们夫妻俩的举动,若不是场合不允许,她当即想笑出声来。
“侯爷。”许氏着急地低喝一声。
许氏成功把白念涵给收服了,目光转向了顾德音。
徐家还没有再请封世子呢,小皇帝还年幼,朝政如今都把持在摄政王的手里,他若不同意,你家的爵位就到这一代了。
私底下运了好一会儿的气,她这才平缓了情绪。
“顺天府办案,本侯自是不会阻拦,若是本侯的子女真有人犯了案,本侯也绝不袒护……”
“张捕头,我这是明明确确的失窃,莫非如今大商朝不讲王法了?”
有了徐孝礼的同意,事情进展得就十分顺利了。
白念涵一脸的庆幸,好在自己关键时刻跳下了顾德音的贼船,这才没有受到她的牵连。
自家剩下的俩儿子都不成器,二房那边又虎视眈眈,她半刻都不敢轻懈。
自家爷们空有爵位没有实权官职,所以一个小小的捕头都敢欺到自家头上,简直岂有此理!
“若是本夫人说不行呢?”
一提起王法,张捕头又挺直了腰。
毕竟她看不透那人。
徐宁宇继续站在道德的至高点来谴责顾德音,把这段时间受的窝囊气都发泄了出来。
顾德音好笑地看了他一眼,她有什么好愧疚的?
就那几个姑子的德性,嫁不嫁得出去,关她屁事?
就在场面僵住时,一道柔弱的声音传了进来。
“我知道那些赃物都被藏在何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