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楠锦不躲也不闪。
在广六的指尖要碰上她喉咙的瞬间,黑炭出现在他的身边握住他的手腕,阴森森的问道:“你想对我家姑娘干什么?”
接着,咔嚓一声,广六的手腕被掰断。
“啊——”
广六惨叫。
木楠锦对黑炭说:“别杀他,把人扔出府外就行了。”
黑炭不明白她的做法:“他可是要杀你,你要是放了他,他下次会再找机会杀你的。”
木楠锦想知道广六说的事情,自是不能让他这么快死去:“他也许还有用,放了他。”
黑炭把人拖到大厅门外,再对着木府的大门口抬手一掷,人就像风筝飞了出去。
他冷哼一声,拍拍被弄脏的手继续忙自己的事情去了。
户部尚书的脑子不再嗡嗡吵,不由吐口气。
入夜后,天牢里不是痛苦的呻吟声,就是哭泣声和吵闹声。
户部尚书惊恐大叫:“你别过来,你别过来。”
他们身边的黑袍男子说:“掌柜的,你们应该拿出孤本让我们鉴定,等我们确认后再决定来不来你们店里喝茶。”
开业时辰定在午时,正是国子监下学之时,再加上司雨欢私下做了宣传,让不少人知道茶书斋里有孤本,因而来品茶的人特别多,不单是学院里的学生,还有许多文人雅士也都来了。
茶馆名为‘茶书斋’,是有书看有茶品的意思。
“没有啊,哪有什么女孩子来我们的牢房?”
除非……
木楠锦弹指灭掉烛火睡觉去。
户部尚书的大儿子走过来扶他坐到草堆上。
【原来是雪玉公主请祭酒来的,不枉我给了她解毒丹,嘻。】
木楠锦抬头看向楼上,只见雪玉公主对她眨了眨眼睛。
许成和杨波冷冷扫过众人。
户部尚书:“……”
户部尚书家的女眷一时无法适应牢里的生活是又吵又闹,不是嚷着要精美的饭食,就是嚷着狱卒把尚书府里的床铺和被褥搬到牢里。而孩子们哭声不断,吵得原本就心烦意乱的户部尚书的火气是蹭蹭飙上。
木楠锦见他如此害怕便停下脚步:“你大可放心,我只是来问你一些事情,不是来杀你的。既然如此,那我是人又如何,是鬼又如何?”
接着,楼上传来一道老成的嗓音:“如果大家能信得过老夫,老夫愿意为大家鉴定真假好让大家放心。”
能听到木楠锦心声的事确实令人匪夷所思,要是他也不会相信。
祭酒翻开阅览。
户部尚书过了好一会才想起木楠锦是谁。
避开天地规则,她目前可没有这么大的通天本事。
“三本?”祭酒惊讶地看着她:“你竟收藏了这么多孤本?”
许成他们看着他不出声。
祭酒的手一抖。
“这里怎么这么吵啊?谁在闹事?”
然后他又纳闷了,开茶馆要孤本作甚,今日一见,还真不得不说小姑娘还真有做生意的头脑。
【咦,真的是祭酒,他怎么来了?】
“……”
可到底是什么事呢?
广六说皇帝和文武百官怎么了?
要杀她?
还是要给她升官?
再或者是皇帝和文武百官知道她是穿越过来的?
文人们纷纷赞同。
茶书斋外传来喝声,接着,大家看到一个身穿深绿色飞鱼服的女锦衣卫带着四名锦衣卫走进来。
让他更好奇的是,木楠锦是怎么躲过皇宫侍卫的眼目把孤本偷出来的?
“他们就是前些日子四处捉人的锦衣卫,他们可厉害着呢,不管是大官,还是世子皇子都敢捉。”
青色衣袍的男子喝口茶压压惊:“锦衣卫怎么也来了?”
此时,木楠锦已回到自己的房间。
“木、木楠锦?”
【呃……皇帝应该不会眼瞎到连孤本都会认错吧?】
来给客人们送茶的夏言听到他们的话,向他们解释道:“我们所说的一千两银子并不是要各位客人一次付清千两银子,可以将每次来茶书斋的花消加在一起,等达到一千两银子便能借阅孤本。借阅孤本后,有三日的阅读时日,并且可以与同来朋友一起分享,不限人数,但是不得抄阅。”
她实在太好奇户部尚书要跟她说的事,因为她的直觉告诉她这事对她来说十分重要,可惜却没有办法让他们开口。
比如后面就没有声音了,跟广六一样,不管他怎么努力发声就是发不出来。
大堂所有人都往楼上看去,只见一名年过半百的男子从楼上走下来。
半刻钟后,他发现牢里静得可怕,抬起头一看,他的儿子们和孙子们都静止不动了,而且,大家好像被人定了穴道似的维持着奇怪的姿势。
黑色衣袍的男子连忙问道:“那就不算是孤本了。”
司雨欢犹豫一下点点头。
不会是老天不让他跟木楠锦说能听到她心声的事情吧?
说这话的时候,他试图去偷听木楠锦的心声。
“对啊,拿出来给我们鉴定鉴定。”其他客人跟着附和。
“爹,您怎么站在大门口。”
不知是因为木楠锦没有心里话,还是因为广六跟她说了那些话令她警惕了,再或者是他丢了官的原因,他没有听到木楠锦任何心声。
然,没有人理他。
司雨欢早料到今日会闹到这一步,她从柜台里拿出三本孤本递给祭酒:“不知祭酒大驾光临,我只带了三本孤本出门。”
“这个小丫头偷了朕的孤本,还敢怀疑朕的孤本是假的。”
户部尚书着急爬起身摇了摇大儿子的身体,对方却一动不动。
户部尚书连忙握住他的手:“阿聪,你方才有没有看到一个女孩子进入我们这一间牢房里?”
“三日。”
“掌柜,你的书要是真的就不怕拿出来鉴定。”
蓝色衣袍的男子问黑色衣袍的男子:“你不知道他们是谁吗?”
他对着牢房门外大吼一声:“你们给我闭嘴。”
司雨欢知道他们隔壁茶馆派来闹事的,嘴上笑容不变:“如果不是孤本,我会将在我店里花销的一半的银子还给大家。”
不过一刻钟的时间,茶楼坐满人,有年轻的姑娘,也有男子。
由于男女有别,女子不是坐在厢房里,就是用珠帘和屏风与男子隔开避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