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门的瞬间,项思霓闭上眼抱着胸前的被子闻他身上残留的气息,听见门外的训斥。
“蟹黄云吞面,撤下去!把厨子叫上来!”
项思霓有些好奇,听他训人,倒是一点不怕。
走出去站在个不起眼的角落,厨师没到一分钟就出现在三楼。
“我的女人在喝中药,你不知道?这么寒的东西,再出现一次,后果你知道。”
“对不起对不起,这个季节正是蟹子肥的时候,往年惯例,都是按时令采买,况且您又爱吃!今天是我大意……”鞠躬道歉,看到角落里的项思霓,立刻走上前来。
“项小姐您息怒,我真不知道您不能吃!这种低级错误我以后不会再犯!”
手足无措,项思霓拽了拽睡裙,“其实我挺爱吃蟹黄的,小时候没机会吃,十八岁那天,妈妈买了两只,才发现好吃……”
此话一出,顾明赫瞬间心软,“下去吧……”
三楼一下子只剩他们二人,顾明赫走过去抱她,“以后你随便吃,老杜说,药就快停了,你不会再晕倒了……”
“那今天?”
顾明赫打断她,“不行。”
不行就不行吧,反正还有其他好吃的……
楼下,顾煦然站在车边候着。
“三哥,您早上好!”
顾明赫揽着人走过去,不耐烦道,“看不见还有一个人?”
“三嫂……您早上好!”微微欠身,脸上没有任何不悦,补充道。
项思霓脸上挂不住,上次一起看电影时轻松的氛围还在脑海里重演,与眼下的等级分明形成鲜明的对比。
他只有心情好的时候,才容得他人轻松几分。
“他也去吗?那顾君屹人呢?”
顾明赫在后座握她的手,“君屹腿断了,开不了车了。”
被攥着的手有些谨慎地反握他的手指,小心的试探,“你不是说不怪我吗……”
“是啊。”
顾明赫面上风轻云淡,另一只手松了松领带,“可我没说不怪他。”
“让你踩了哪条腿,就得断哪条腿。”
顾煦然开车的手无比的稳,充耳不闻似的目视前方。
这家子的人,没一个善茬。
“煦然,这么做行吗?”
顾明赫话里有话,有意问他。
“三哥做的事,自有三哥的道理。本轮不到我来评判,但三哥既然问了,我也得说实话,五哥敢打三嫂的主意,确该受罚。”
回答的滴水不漏,听项思霓有些呆了。
顾煦然从小在顾君屹家长大,竟能说出这些话!
车子开到一家疗养院,里面的环境异常的好。
绿植种的十分考究,打理的也很好,他们来的早,还能看到修剪树枝的园丁。
穿着白大褂的人在院子里推着轮椅上的人左右来回,明明鸟语花香,却又有种不敢喘气的压力。
“煦然,你想看看我母亲吗?”
“下车,我们一起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