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说着打量起黄金树,试图找一条好爬的路线,伯湫见她竟有此意,当下制止她道:“到此为止吧。”
哼着小曲儿,她先是麻利地从芥子里取出了各种玉质、木质还有金属材质的盒子,随后小心翼翼地分装起灵药来。
“人为的话,”脑袋转过个弯儿,涂念挺郁闷,“那岂不是只能过眼瘾了。”
与一开始的劝告不同,他的口吻带了两分强硬,涂念虽奇怪,但还是听话没去爬那树,“这树有什么不对吗?”
涂念满心惦记着去找灵力源头,一时也无心同他计较,急切地往里摸着,到后来干脆在如此难走的小路上跑了起来,只一会儿的功夫,便来到了林子的边缘。
涂念一整个乐成了花,“这下真发达了。”
这是她第一次直观感地受到涂山氏血脉的强横。
涂念越听越不对劲,拎了他起来狐疑地瞧着,“这话我早想说了,你这厮,到底跟我家是什么关系?”
它们的材质无一不是风尘不透、水火不侵,是涂念双亲从祖辈那得了,又传给了涂念的,天上地下不过寥寥,珍贵异常。
瞧她那张脸上写满了失落,一双望眼欲穿的眼睛像要渗出泪,半晌,伯湫暗自叹了口气,无奈道:“罢了。你记着多样少取,够用便好。”
她没有去追问,而是心中默默记下一笔。
涂念看得是目瞪口呆,不禁喃喃道:“我现在觉得撞大运都是轻的,咱俩今儿个不能是要交代在这了吧。”
伯湫怎么也是活了千来岁的,对此处的惊讶并未持续多久,现下过了劲儿,便逮着涂念的孤陋寡闻,调侃她道:“修为不强,机遇不少。从某些方面来说,你这血脉倒也纯正。”
伯湫却是一笔带过,“不过是活得久了,知道的便多了些罢了。”
此话成功令其回想起不久前那头四阶的蛇妖,涂念探出的手颤了颤,又收了回来。
浮山洞历年都有数不清的修士前来,那样多的人都没发现这块宝地,偏偏自己一来就碰上了,运气简直不要太好。
涂念的动作一缓,接着便听他道:“不止剑器,诸如灵药、灵植,但出极品,多半都有精怪镇守。你若要取,最好还是当心为上。”
她巴巴望着那些可遇不可求的灵药,问:“那怎么办,难道这些个好东西,就要全留在这不见天日的地方吗?”
随着体内灵力愈发澎湃,她不禁加快了步伐,“剑兄,我觉得咱们好像是撞大运了。”
“一定!”
这锦鲤当的,太折寿了。
不过涂念可不在乎这个——什么贪不贪的,这叫物尽其用!
伯湫也觉得此地带点古怪,于是一晃剑身从她的手中跳出。
仔细安置好一众灵药,涂念抻了抻僵住的腰,抬头瞧着那棵贯穿了整个洞穴的黄金树,长出口气,“这下就剩你了。”
“你就损吧。”
涂念闻言大喜,一双晶晶亮的眸子顿时弯成了一道月牙,痛快地应了声便蹦跳着进了灵药丛里,一副财迷模样,剑看了都直摇头。
什么半人高的玉瓶枝、碗口粗的谪仙草,总之涂念在涂山画本上见过的、没见过的,这处几乎都有,且动辄就是百年千年的品质。
伯湫说:“灵药无神,采也罢了,但此处的黄金树身为百草之首,已然有了树灵,若是打搅,怕会生事。”
涂念一向惜命得紧,恍然“哦”了声,心想此行所得已然不少,合该知足,便决定了不去犯这个险。
她很快收拾好东西,准备去找出路,不过往外走时,却意外被棵粗壮些的灵药绊了一下,重心不受控地后仰,一把扶在了黄金树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