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意地点点头,薛世谦单刀直入,“千机湖北面的那株龙息葵,是被你二人拔的?”
作为龙息葵的种植人,薛世谦深知楚秋容所说全然不假。
他现在才敢肯定,方才那遭不是错觉,他家的活宝小师妹就是莫名其妙地成了个乖娃,如此七窍玲珑,简直跟换了个人似的。
如此瞧着殿前二人,薛世谦心中不由地感慨,聂衍尘不仅有晋南枫那样天赋过人的大弟子,如今更是收得这样懂事的弟子,还真是好福气。
涂念这人听劝,立马端正态度,恭恭敬敬地朝薛世谦拱了下手,“薛宗主请讲。”
听出这位“教授”俨然是打算检查自己课前预习情况,涂念一时心中腾起一种熟悉的惶恐。
“你们难道不知道,龙息葵是海生灵植,根本不可能平白地出现在这水域里?后来拔的时候,就没想过它是为何在那吗?”
当然这份感慨也没有持续太长时间,随着身边解文长一声意在提醒的轻咳,薛世谦不动声色地敛下心情,缓缓开口:“说起来,我这有一事得问问你二人。”
总算说到正事了。
薛世谦不晓得其中关窍,听完涂念的回答,只当她是个对阵修理解深刻,又尊师重道的好孩子,脸上顿时浮现出各种欣慰、欣赏之色。
涂念心下一顿,飞速与楚秋容交换了个眼神,后者意会,不着痕迹地往前移了半步,“宗主请讲。”
“且问这一句,也不是我这老头子真要与你们计较什么,只是事关宗门,宗里如何也得要个缘由。你们不必太过紧张,尽管答就是。”
也就在她震惊的时候,楚秋容已经同薛世谦聊完了那些有的没的,率先提起了求学的事。
这措辞,这态度,一顿给楚秋容听震惊了。
三言两语把事理了个大概,他很快将话题引了到涂念身上,涂念则是听见他叫才回过神来,匆忙应了声,却是完全没搞清状况。
“规则的制定之法……”
完全不夸张,她进殿瞧见薛世谦的那一刻,还当自己突破了什么次元壁,见其侃侃而谈,甚至有种重归大学生活的错觉。
薛世谦同样精神一振,但却是被涂念的最后那句话给吸引了。
“后来守湖的弟子说其为贵宗所有,我们也当即还了,从没有什么独占之心。当日一众守湖弟子皆可为证。”
小心翼翼地背完前些日子看来的书,涂念的后背已有些汗意,再抬头时,她说:“因此在小辈的理解中,所谓阵修,大抵就是规则的制定之法,再其余的,便不大清楚了。”
咀嚼着这句颇有新意的描述,他坐直了身子,眼含期待地看向涂念,“小友既能说到这处,想必对阵法之道也是有些参悟的,不知可否在殿里布上二三阵法,让我这老头子开眼一观?”
因为有引仙阵的存在,越是珍贵的灵植,越需要用极其稀有的灵物才能献祭拔出,而那千载龙息葵已然算是上上之材,要拔它,怎说也得要卓品以上的灵物才行。
会来千机湖捞灵植的人,断然不会揣着件卓品灵物瞎逛;随身携带卓品灵物的人,又不可能做这下水摸灵植的事。
故而这龙息葵自从长到千载后,一向是无人看守的,若叫人意外遇上了,当其是无主灵植,那也在情理之中。
但想到这,薛世谦却是更奇怪了,眉心一动,他问楚秋容道:“你二人是拿什么灵物破解的这引仙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