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乐伯徐策被几位御史联名告上了勤政殿,折子上痛批康乐伯府的家奴仗势欺人,侵占百姓无数良田,又纵容家中女眷对外发放利子钱,戕害百姓家破人亡。
宋蕴姝轻抚着肚皮,柔柔一笑,“徐家是没救了,可我肚子里的孩子还有救。”
宋蕴姝轻声说道:“如今谁家不是对咱们府上避之不及呢?大嫂和几个弟妹的娘家不也躲得远远的么?夫君又何必单拿我宋家说事。”
“宁嫔娘娘让人传了话出来,陛下震怒,徐家之事恐无转圜余地。轻则抄家流放,重则满门问斩,再过两日恐怕圣意便会下达。”
徐诫一脸阴贽地看着她,“何来的后路?你们宋家不是选择了袖手旁观吗?皇后与宁嫔那儿,你之前不是也找人进宫求救过?结果呢?连人的面儿都没见着。你们宋家撇清地可真干净。”
自先帝上位以来,便明令禁止民间不准放贷,乾元帝对此亦是深恶痛绝,尤其康乐伯府还闹出了多条人命。
君王震怒,于是下令严查。
宋蕴姝面色淡然,仿佛在说一件无关紧要的事。
人证物证皆在,大理寺查明之后,刑部复审,不过短短三五日,弹劾康乐伯府的罪折便堆满了御书房的桌案,可以说是罄竹难书。
如此又相安无事地过了十日,期间卫琼华依旧广派人手在打探沈鸢的“底细”,朝中却是发生了一件大事。
“是,微臣告退,陛下保重龙体。”
“什么?”徐诫一个踉跄,险些栽倒在地。
宋蕴姝看着丈夫焦灼不安在屋中走来走去的身影,强作镇定,缓缓开口。
低眉收敛了心神,吕成栋静立殿外继续当差,面上仍是群臣熟悉的那副敦厚模样。
徐诫一噎,怒不可遏,“既然知晓我徐家如今孤立无援,你说那话又是何意?”
“夫君,事已至此,伤心无用,不如想一想后路,否则便来不及了。”
溺爱糊涂至此,也算自食其果,罪有应得。
吕成栋小心翼翼地退出殿外,秋风一吹,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朕有些头疼,欲休息片刻,若无事要禀,吕卿便先行退下吧。”
徐诫猛然回头,死死盯着她的肚子问道:“你说什么?再说一遍。”
“我说,我肚子里已有了你的骨肉,他也可能会是徐家唯一的香火。”
宋蕴姝直勾勾地回望过去,眼中的意味十分明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