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皇后对她的表现也并不在意,不过一个棋子而已,只要听话便好。
庆贵人木讷点头,“婢妾明白了,一切谨遵娘娘之意。”
她家原本只是宋氏的一支远房亲戚,虽都是姓宋,但早已出了五服。
主子即便说要造反,做奴才的也只能舍命相陪。
日子过得与本家人是天渊之别。
回凤仪宫的路上,倪姑姑私下问皇后:“主子,真要那么做吗?庆贵人还算听话,您用得也趁手,若是就这么去了,怪可惜的。”
宋皇后一脸惋惜,“谁说不是呢,可她不能再留了,否则陛下迟早要怀疑到本宫和宋家头上。当务之急是要和父亲商量一下,如何向陛下表忠心之事,无论如何,都得打探到蕴锦的消息,再迟些陛下只怕等不及要拿我宋家开刀了。”
“接下来,你便在翠玉轩中好好养病。若无要事,莫要外出,本宫若有事会亲自来找你,其余不管什么人来与你接触,皆不要相信,最好不见外人。你可明白本宫之意?”
宋姣月想着,反正自己这条命随时都拿捏在皇后手中,早晚都得死,也就无所谓甘不甘愿了。
宋姣月心中无悲无喜,她被族长选定送进宫的那一刻,就注定是一颗必死的棋子,所以没什么好埋怨的。
她知道,赏给庆贵人的“融肌丸”不是普通的毒丸,当中还加了些别的东西进去,要过十天半个月毒性才会发作,能够让人死于无形之中。
庆贵人扯了扯嘴角,露出一个略显僵硬的笑容。
用自己一条命,换家人的荣华富贵,倒也值了。
哪个执棋者,会去关心一个棋子的想法?
反正从来也没人问过自己一句“愿不愿意”。
倪姑姑闻言不再多话,她们这些做奴才的,身家性命全拴在主子身上,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倪姑姑冷漠地想着,虽说可惜了,但谁让你命该如此呢,怨不得皇后娘娘。
倪姑姑是一手带大宋皇后的奶嬷嬷,其在皇后身边的地位,就相当于常盛公公在乾元帝心中的地位。
对于宋家目前正在走的那条险路,倪姑姑心知肚明,可她亦没法劝阻。
皇后是为了自己的儿子慎王才决定铤而走险的,一个母亲的决心与死志,就算老天爷亲自来了,恐怕也阻拦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