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没有以清醒的状态进入意识海,思维毫无逻辑一片混乱,脑电已经活跃到近乎刮起了风暴云,过去所见过、听过、做过的一切被打成无数碎片,像搅拌机中的肉馅一样乱七八糟交织在一起,成了完全没有任何意义的垃圾信息。
“是啊姐姐,你别怕。”妺千也红着眼睛,抱住她的腰。
“我听到了,你别说话。”守卫捏住郁笛受了伤的胳膊,她这才意识到自己走过来,淌了一路的血。
“他还活着么?”郁笛抿唇,问了出来。
“带我去看看他。”郁笛向出南伸出了手。出南本想让她好好休息,但看见她那空荡荡的袖子,还是将她抱了起来。
“他……呃……”后面的话,出南没继续说下去。
她迷迷糊糊的,感觉自己在不同的人之间转手,却始终无法完全昏过去,弄得她很想吐。胳膊上突如其来的剧痛让她清醒了一瞬,她觉得自己应该是出现幻觉了,竟然看见出南那张糙脸在哭,而后便陷入黑暗中,失去了意识。
出南见她盯着自己的右臂出神,以为她被吓到了,不能接受,摸着她的脑袋柔声安慰:“郁笛……没关系的,这种事,也很常见。别担心以后,我会照看好你,妺千说了,以后如果你不方便,就跟她住在一起。”
“没有,四个聆诲者都出了事,仪式推迟了。”
“容衣怎么样了?”她问。
郁笛:……不至于哥。
“嗯。”郁笛轻声应了。
出南一直在门外不远处,听到妺千的叫声立刻走了进来。郁笛想做起来,一扶床边,却险些栽倒在地。她朝自己右手看去,衣服袖子垂落在床上,里边空荡荡的,什么也没有。
“郁笛……别去……”
疯狂而深邃的眸色与求恳绝望到快要哭泣的声音,一丁点也不匹配,只有最混乱的思维才会将这样两种信息拼接在一起,成为同一个人的模样。
她觉得出南没准只是一时怒气上头说说而已,毕竟要是按照她的理解,出南这是要与所有人为敌,对于晦摩部落来说,显然是非常不划算的事情。
涂通山的守卫见到郁笛,惊得一时之间连话都不会说了。郁笛觉得自己随时都有可能昏倒,急忙扯着其中一人,大喊道:“交墟人要杀了我们,快去救容衣!他在祭坛甬道里,失血过多!”
出南没想到她第一句话竟然是问这个,想到她是妘晁拼死生下来的,还这样小,就要面对如此多的挫折,更加心疼了。
“我送你去找医师!”
冥冥之中,有某种极其微弱的指引,将郁笛导向自己那充斥着虚假与谎言的记忆,而这个男人的模样与声音,似乎才是这些幻象之中,唯一的真实。
“郁笛!你会死的!”
她并不会觉得难过,只是想看看有没有自己能做的事罢了。这个世界的药物水平虽然还可以,可吃药这事儿,建立在病人能“吃”的基础上。如果容衣伤到了内脏……现在的她,也无能为力了。容衣本不必为她受这么重的伤,要不是自己当时太过谨慎,躲在后面,或许他现在还活蹦乱跳的。
郁笛半闭着眼睛,祈祷不要见到自己不想见到的场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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