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哇哇~你还我粥,那是我娘的救命粮食,你还我……”
男孩一边哭着一边想伸手去够男人手中的水瓢。
奈何男孩瘦弱,身高还不及男人的胸口,扯男人腰都扯不住,只能退而求其次,抱住那男人的大腿。
他伸出一只手,想够男人手中的水瓢就更够不到了。
那男人不耐烦的伸脚,想把男孩甩出去。
却不料男孩抱得非常紧,怎么都甩不开。
慕云澜到的时候,人群已经把男人和小男孩围成了一小圈。
“作孽哦~”
才刚靠近慕云澜就听到身边的人这么说。
“怎么说?”
虞让好奇的看了那人一眼。
慕云澜也向那人看去。
看衣服,应该是隔壁施粥那家的下人。
“那小娃子,是城外一个庄子上的,他家阿父本来腿脚不好,靠做些木匠手艺为生。他阿娘操劳过度,身体也不好。家里还有个三岁的妹妹。”
“这次雪灾他阿父因为腿脚的原因没有及时从雪中逃出来,当天夜里就冻死在雪中了,他阿娘也病重,无法亲自到这边来领粥。”
“咱们这边的规矩,一人领一碗,人来了才给粥。”
“这小娃子昨日求了半天,才让咱们主家娘子同意他多给他阿娘领一份,不想今日才领了粥就被那混账给抢了。”
“那男人是谁?”慕云澜好奇的问。
“害,那就是个泼皮无赖。他是城外庄子上给人养猪的。往年的时候咱们这边也会施粥,这无赖就找人从各家的粥棚领粥,然后带回去喂猪。”
“施粥的人家也能容忍他这么放肆?”虞让皱眉问道。
虞让那张清丽的脸在风雪中冻得通红,这么一皱眉,旁边的下人立马就不太会说话了。
“那…那哪能啊!”
“一次两次还不明显,次数多了各家发粥的人又不是傻子,谁还能不明白他那点算计,咱们主家心善,这粥棚设在这里是为了救济灾民的,可不是为了让这种泼皮占便宜的。”
“咱们各家都防着他呢,他那张脸咱们也都算认识了,只要他来就不给他粥。”
“这泼皮也闹过,不过说破天去也是他不占理,后来也就不再来了。只是后来听说他专门在远处拦截那些领了粥没有及时喝掉的灾民。”
“他又生的人高马大的,一般人哪里敢跟他对着干,一碗粥被抢了,大不了再回来再领一碗,粥要是发完了,就只能自认倒霉。”
“后来听说他专门找了人,在各个府上施粥的时候上前来领粥,咱们本来就是为了救济灾民,看人家穿的破烂一点,可怜一点,谁来都给发粥。”
“他这么一弄,就又占了各家不少便宜,最后没办法,我们只能努力去认清每天来领住的那些人的脸,一人一天只能领一份。这种事情本来也就防不胜防。”
“只是没想到这泼皮越发胆大了,都敢上前来抢人家刚领的粥了。”
慕云澜皱眉:“就没有人能管得了他了?”
慕云澜刻意收敛气息,在这下人眼中,他还没有虞让那张脸吸引人。
“这种事情怎么管,都说了他是泼皮无赖了,说白了就是一碗粥的事情。他找的那些人来领粥,咱们又不能每个人都分辨出来。只要不闹到前面来,咱们又能拿他有什么办法呢?”
慕云澜皱眉,从人群中离开,回到了粥棚后面。
招手让苏谨川,低声冲他吩咐了几句。
“带人盯着他们,凡是和他接触的,专门占便宜的,打断一条腿警告,那泼皮的腿就不用给他留了,两条都打断。”
雪灾时候,因为这种人的存在,让各家发下的粥不能到真正需要的人手中,这种人就该死。
“是。”苏谨川看了慕云澜一眼,领命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