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女儿家的事情裴元嘉是不怎么关心的。
可是之前裴问容在客栈那边遇到慕云澜回来也是这种神情,容不得他不多想。
裴问容的目光在书房内转了一圈,朝着自家阿父投去一个疑惑的目光。
“但说无妨。”
裴元嘉明白她的意思,不过他们今日聚在这里本来就是为了那人,没什么好保密的。
“是,女儿今日在珍宝阁又遇到那人了。”
“那人呢?现在在哪里?”
“女儿让人跟着了,应该很快就会有回复。”
“老师说的是谁?”坐在裴世澄身边的一个年轻人问道。
裴元嘉的目光在众人脸上划过,所有人都很好奇他们说的是谁。
“你先下去吧,人回来了让他来回话。”
“是。”
等裴问容离开,裴元嘉顿了片刻才开口。
“三娘说的那人就是慕家后人,慕云澜。”
“老师,真有这么个人?”
裴元嘉没有回答,只是给了那人一个眼神让他自己体会。
等众人消化了一下听到的消息,裴元嘉才再次开口。
“情况之前也已经跟你们说过了,接下来说说你们的看法吧。”
“裴山长,光凭一张脸就决定我们各自的身家性命是否有些过于草率了?”
说话的是酆学林,年龄看上去比裴元嘉还要大一点,人很清瘦,看上去有些阴冷。
裴元嘉的目光落座在其他人脸上,除了自家书呆子儿子,其他人脸上或多或少都有些迟疑。
“是啊,老师,毕竟是有关于身家性命的大事,只凭借着一封信和一幅画像就这么决定了,这……”
说话的是坐在裴世澄身边的夏溪明,一张憨厚老实的脸上此刻正是不确定的神情。
“看来你们都是这个想法,不过你们是不是忘了,凭借着公叔武和慕修的关系,他会认错人吗?就那一张如出一辙的脸,要不是像个十成十,你们以为三娘凭借着一幅画像就能把人认出来?”
“我知你们的顾虑,人我们还没见过,还不知道他的真实想法,贸然说让你们把全部身家压到他身上,的确有些过于草率。”
“不过凡事宜早不宜迟,反正你们也看不上祁家,之前他们忙于争斗,我们还能在幽州偏安一隅。”
“可你我都知道,接下来的事情不会那么容易,之前若不是祁家异军突起,以庞大的财力收拢天下,咱们这些人如今还不知道是什么境况呢。”
“可凡事可一不可二,眼看齐家后继无力,咱们即将面临几年前的情况,如此就不得不站队。莫非你们真的要打自己的老脸?站在祁家或者池家那边。”
当年祁家和池家起事的时候,可没少招来他们这些文人的口诛笔伐。
此时若是舔着脸倒向他们,他们这一身文人风骨还要不要了?
“话虽如此,可总要让我们见过人再说吧。”酆学林语气有所松动。
当年他骨头硬,把那些人都骂的不轻。
后来天下势力逐渐明朗,他本想靠向池家,谁知道祁南辰居然有钞能力。
短短时间就从二流势力直接拿下了原来乾元的大半江山,直接就称帝了。
迟疑之下他也就没有去历国。
如今祁家后继无力,但瘦死的骆驼比马大。
如今他真的是风箱里的老鼠——里外不是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