区捕头苦笑着摇头说:“区某也想不通,为什么要把这种事,转到我们总捕房来。”
“区捕头,你们总捕房既然已收下,你把它拿到我们明察司来干什么?”竹青笑着故作惊疑地问。
区捕头:“区某想着这事跟昨晚长乐酒楼有关,总捕房不便再插手,想着还是把公文转给明察司的好。”
竹青扫一眼明察司众人,见丁四五依旧耷拉着眼皮,一副无动于衷的样子,公仪静和栗宁是满脸的惊愕,卢鹤翎是满脸的不屑。
此时,竹青心里岂止是惊愕和不屑,简直就是愤怒。
前面的麻烦还未解决,现在又有一个麻烦找上来。
大厅里,气氛陡地变得无形的紧张,每个人都僵直着脸不说话。
过了好一会。
竹青动了动身子,似乎想让自己坐的更舒服点。
他又拿起桌上公文仔细看了一遍,放下后看着区捕头问:“你认定这事跟长乐酒楼的凶杀案有关?”
区捕头正了正身子,忙微笑着说:“昨晚忠王去长乐酒楼,给帕米可汗特使喀什尔饯行,随身的护卫就是八名甲胄武士。昨天傍晚,王府恰巧又失踪四个甲胄武士,总教习认为这两件事是巧合?”
明察司的人听说昨晚忠王府失踪四个甲胄武士,心里都是一紧,连丁四五也抬起眼皮,瞟一眼区捕头。
竹青寒着脸问:“区捕头,昨晚长乐酒楼出事时,你在哪里?”
区捕头心头一跳,见竹青没接着问忠王府甲胄武士失踪的事,反而问起他昨晚的行踪,心里不免有点来气。
他望着卢鹤翎随口说:“区某跟卢堂主约好,总捕房的人手负责酒楼后面区域,顺天府的衙役负责酒楼外围,卢堂主和明察司的人手负责酒楼里面。”
卢鹤翎见竹青在看他,忙点头认可有这回事。
竹青:“酒楼二楼上出了那么大的动静,区捕头在酒楼后面,就没发觉有什么不对?”
区捕头:“区某确实发觉不对,也尽力去做了。”
竹青望着他含笑点头,似乎在鼓励他继续往下说去。
区捕头干咽口吐沫说:“酒楼二楼上先是一阵嘈杂,区某起先并没多在意,当看见有个红影蹿出后窗,又听见楼上有异常响动时,区某感觉事情不对,立马就带人追踪那个红影去了。至于后面又出了什么状况,区某不清楚。”
竹青:“你追踪到了那个红影?”
“没有,那个红影身法奇快,我们追了有两条街后就没跟上。”他想想又说:“那个红影从身形上判断,应该是个女人。”
“这个还要你说。”卢鹤翎不咸不淡地说。
区捕头:“卢堂主,你这么说区某就不爱听。当时天色黑暗,你在楼上自然知道哪个是男哪个是女。我在外面追的只是个红影子,能看出她是个女人就已经不错了,你怎么还怪起区某来了。”
竹青见他俩还有心思抬杠,脸一板,敲敲桌子,及时制止住他俩充满火药味的对话。
卢鹤翎和区捕头见竹青面有怒色,都不再说话。
竹青又拿起桌上公文看一遍,轻轻放下说:“公文上说,忠王府甲胄武士领班王猛,他到顺天府报案是寅初时分,那时顺天府还没开始公干,这个赵府尹也够勤勉的。”
区捕头冷冷地说:“这些事区某不知,更不敢妄自揣测。”
竹青:“那四个甲胄武士现在找到没有?”
区捕头:“区某寅正时接到顺天府公文,还不知道竹总教习你已经回来,立马撒下总捕房人手四处打探,总算功夫没有白费,在离忠王府两条街的一个荒院子里,找到了那四个甲胄武士。”
竹青平静地问:“都还活着?”
“都死了。”区捕头摇头用怜惜地口吻说:“四个全都赤条条蜷曲在血地上,身上的甲胄兵刃都不知去向。”
竹青的心陡地一紧。
忠王府死了四个甲胄武士,可以说不是什么大事,但确实是件麻烦事。如果忠王再揪住不放,非要讨要个说法,那可就是件大麻烦事。